南天竹双眸灵动,也大开脑洞帮着回忆起了昨晚的经过,边想边忆道:“我也甚觉纳闷,昨晚我们入住客栈之后,我在客房之中迟迟未眠,欲去找你叙叙旧事,可推开房门见你并不在房内,我便一直在客栈大门口等候你的归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穿封狂道:“你在客栈门口等候的期间,有没有见得过多的人来人往?或者是什么可疑之人?”
南天竹再加回味,启齿说道:“那时已经很晚了,并没有什么客来客往,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估摸在两更时分,入住了一位跛脚汉子,他黑衣素装,个头不高,我当时心不在焉,也不知会发生这等事情,所以没有注意看清他的庐山面目,其余倒是并未发现任何进出客人及可以人物。”
听她这般说来,穿封狂顿时茅塞顿开,貌似回想起了什么?肯定地道:“没错,就是他了。”
南天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谁?”
穿封狂道:“他和你徒弟,我的师傅铁奴曾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交过手,那人所使的就是驭淋剑法,你描述的跛脚人的形象特征,和师傅所说的跛脚人的形貌极其相似,他们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南天竹道:“照你这么说,十有应该就是他了,此人手段真够毒辣的,连一个客栈的小二哥都不放过。”
穿封狂道:“错了,他应该是不想放过这个客栈里的任何一个人。”
此言一出,穿封狂和南天竹都不由又生起了几分警惕。
穿封狂突又叹道:“看来,是我们害死了小二哥!”
南天竹一愕地道:“穿封哥哥,何出此言?”
穿封狂道:“其实不是这家客栈有什么规矩,不接待受伤之人,而是小二哥知道客栈之中暗藏杀机,在想方设法要驱逐我们赶紧离开,你看他句句珠玑,都透着暗示,就是想解救我们四人,让我们四人都能迅速离开客栈,真谓是冒死传讯,用心良苦。估摸着也是这一举动,触怒了那个暗中窥视的凶手,所以才不幸引来了杀身之祸。”
南天竹恍然大悟,狠狠说道:“难怪小二哥一再推三阻四,让我们四人都去别处投宿?敢情是他早已知道了客栈中的危机四伏,所以才欲加阻止。这个天杀的恶人,真是太可恶了,我定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穿封狂道:“此人的确够狠,想必客栈中其余的小二哥,也早遭此毒手了。”
说着,便又拉着南天竹向房外走去,挨着踢开客栈内的每一间客房,发现每间房里,都陈列得整整齐齐,但却都空无一人,任何角落,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唯有在偏角的一间小屋内,发现了另外三名小二哥的尸体,死法如一,皆是被一剑锁喉,可见得他们都是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那入住客栈里的其余客人又去了哪里?即便是全部遇害,那也该有尸骨存在才对,就算尸骨被清理掉了,现场的血迹也不该这么快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穿封狂和南天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几乎把整个客栈都寻了个遍,仍未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连跛脚人也凭空消失,不知所踪了,那他到底又藏在了哪儿呢?
二人又在客栈里仔细地搜寻了一番,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故才失落地离去。
在这个客栈之中住这一宿,他俩都带着满腹疑团,心里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这些疑惑,一直在穿封狂和南天竹的胸间,迟迟未得褪色。
二人相继无语,沉默着走出老远,南天竹突然说道:“穿封哥哥,这一路见你都沉默寡言,是不是还在想汴山客栈的事啊?”
穿封狂微微一笑,回道:“没有了,你看我俩久别重逢,这份喜悦我还来不及享受呢?我才难得纠结那些破事!”
南天竹岂能看不出穿封狂的言不由衷?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一直惦念着客栈那离奇诡异之事,何况是心系天下武林的穿封哥哥呢?
为了缓解尴尬,南天竹突将话题转移道:“穿封哥哥,你怎么会折了一只胳膊啊?害得我差点就又错过你了?”
穿封狂没有正面回答,笑了一笑,反问道:“一条胳膊不足挂齿,这许久未见,师公你怎会变得满头白发了,我若不执意想要追过来看过究竟,我们这次岂不又擦肩而过了吗?”
南天竹双眸微润,回想起那些对穿封哥哥日思夜盼的煎熬日子,不由感慨万千,叹声说道:“世间良药千百味,却无一味解相思。你可知?这些时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对你日思夜想,苦熬发白,真是一日三秋,度日如年啦。”
穿封狂甚觉愧疚,长声叹道:“这些时日,我也甚是想念师公,岂奈造化弄人?”
南天竹道:“别再叫我师公了好不好?就叫我天竹不好吗?”
穿封狂含情脉脉地望着南天竹道:“只要你开心,以后叫你什么都行。”
南天竹心内堤崩,内心所有的委屈和哀伤终于一触即发。一把搂住穿封狂道:“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穿封狂似心有旁骛,可又不忍再对天竹造成任何伤害,只“嗯嗯”地应了两声,单臂搭在南天竹的腰间,也是十分沉浸这份久违的温存。
二人相拥无语。
突然。
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二人立时惊觉,从温梦中苏醒过来,齐朝发声方向愕然望去。
穿封狂一眼便识得那些人的装扮,不由咬牙切齿地道:“此次楚军兴师动众,想必又要搞出什么大的动静来了?”
南天竹也狠狠地道:“他们太可恶了,走到哪里?哪里便会生灵涂炭!”
穿封狂轻轻一拽南天竹的衣角,低声说道:“看他们是望汴山镇去的。我们定要设法阻止他们的恶行,不妨跟回去看过究竟,也好见机行事!”
南天竹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