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有人能救救她吗?
“……梁韫?梁韫?”突然一个很渺远的声音响起。2022这个声音很熟,可她想不出是谁的声音。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心渐渐变得安宁下来。
就在她暗自欢喜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双手,一下将她稳稳拖住,止住了她继续下坠的趋势。
得救了……
因为担心她晚上会不舒服,贺隼一觉醒来下楼看看,推开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赶紧过去,开了床头灯。
只见她满脸是泪。像是做了什么很可怕的噩梦。
贺隼不由拧眉,坐在床边,伸手帮她擦眼泪。但她哭得太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担心把她突然叫醒会吓到她,贺隼便放缓了声音,“梁韫?梁韫?”边叫她边轻轻拍着她的手臂。
可是她完全醒不过来。哭得太伤心,整个人开始抽搐。
是梦到那些她不愿提及的过往了吗?
贺隼眉眼满是凝重,片刻之后,脱鞋躺上去,掀开被子,将她搂进怀里,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慢慢的,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呼吸声渐渐均匀。
感觉到她睡沉之后,贺隼松开她,压着自己身前的被子,小心翼翼退出来,而后压着被子侧躺在她身边,静静看她睡着的样子。
脸上泪痕斑驳,眼睛、鼻尖都红红的,看起来格外招人疼。
准确地说是,只要她哭,他就疼。
从绯色那次开始,从没一次例外。
贺隼不由抬手帮她理了理和着眼泪贴在脸上的头发,动作很轻。像是感觉到他在身边,睡梦中的人忽然动了动,钻进了他怀里。
讶于她睡梦中无意识的举动,贺隼微怔之后,抿唇浅笑,伸手搂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长舒一口气,轻轻阖上眼。
第二天早上。
梁韫端着自己的马克杯,一脸疑惑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她没有端水进去。还是说她昨天晚上喝了酒,再加上那个要命的安慰剂,自己记错了?
“早。”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梁韫抬头,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人,蓦地想起昨晚的种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应了一声,“早。”
她说完,他已经从楼梯上走下来,神情一如往常。
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上次也是这样。
拿不准他的态度,她的心里的不安和忐忑一下被勾了起来。
她开始患得患失,可是却没有勇气跟他去求证什么。
茱萸说让她拿出庭审的气魄来,可是只要是面对他,唯独面对他,她就只有怂。
一起吃完早餐,梁韫还是坐贺隼的车去律所。
路上有点堵车,梁韫到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