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及周边江湖武林,官府衙门都陆陆续续来人吊唁崔宁,一应事物都由柳寒枫和柳寒情兄弟商议着办,柳随风很少露面,及至崔宁下葬,也没有再出来。
······
此后两天,洛阳城又下起两场漂泊大雨,城外一处驿站被袭的消息也传回了洛阳城,洛阳城内人人自危,官府到处通缉要犯,只是忙碌几天却是连人影都未找到。
雪易寒心挂雪影,想着此间事了,便想着向柳随风请辞,此去苏州,不知何时能再回洛阳。
只不过过去几天,柳随风便老了很多,花白的头发,皱起的眉头,便是走路都有些颤巍巍了,身子更是消瘦了一圈,让雪易寒是既心疼又不舍。
柳随风则是把他小骂了一顿,推着撵着赶出了绿柳山庄,让他尽快把外孙媳妇带回来。
雪易寒无奈,在门口对着柳随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跨上柳寒情给准备的一匹好马,接过柳寒枫手中包裹,依依不舍,依依别离。
临走前,柳寒情向着雪易寒笑着喊道:“到苏州好好玩几天,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雪易寒坐在马背上招了招手,随即双脚使劲,一拍马屁股扬长而去。
雪易寒出了绿柳山庄,并没急着出城,先去了和白羽还有路非事先约定的地方找他们,只是找了半天不见人影,他悻悻然的牵着马离去,很快便到了惠宾楼,他将马拴在一处马厩里,没有进楼,而是朝着茶铺方向走去。
茶铺老板依然如初见时闲散,有人时招呼一下,没人时坐在躺椅上休息。
雪易寒朝着老板吆喝了一嗓子,老板一看是熟人,也是乐呵呵的坐起身,给他沏了杯茶。
“小兄弟这是要出远门啊?”茶铺老板笑着问道。
雪易寒喝了口茶,笑着说道:“老板眼力真尖啊,这都能看出来?”
“得了吧你,就看这整齐的包裹还有刚刚栓起的骏马,只要不傻都能猜出一二吧?”
“老板也不是普通人啊,我的马在背着茶铺的方向拴着,老板都能知道?看来老板深藏不露吗?”
“我说我看见的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拉倒不信。”
老板说完又躺在了躺椅上,边摇晃着椅子边自言自语道:“龙阙玉佩重现江湖,江湖怕是要乱了,苏家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不太好过喽,年轻人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雪易寒看着仿佛自言自语的茶铺老板,会心一笑,一口喝完茶水,站起身道:“多谢老板茶水了,等我下次回来我还会过来照顾你的生意的。”
待雪易寒走的远了,茶铺老板脸上露出一丝赞赏,边收拾茶杯边自语道:“年轻人忒的聪明,么得意思。”
出了茶铺,雪易寒便去牵自己那匹骏马,虽然没有和白羽和路非道别,有些遗憾,但别人有事总不能在那一直等着吧,他自我安慰的想着。
既然已了无牵挂,行走间便无所顾忌,雪易寒骑着那匹骏马很快便出了洛阳城东城门,朝着官道上飞奔而去。
因这几天天魔教袭击了官道驿站,死了不少的驿卒,导致洛阳城周边鲜少有人外出,官道上也是冷冷清清,很久才能见到一伙人。
第一次骑骏马,第一次放纵驰骋。
雪易寒只觉天地辽阔,清风拂面甚是温柔,心情也是极好,一边疾驰一边还嗷嗷的大叫着,极尽抒怀。
经过几天前打斗的亭子时,雪易寒匆匆瞥了一眼,只见有两匹黑棕马在亭子旁吃草,却不见马的主人,他未及多想,便一拍马屁股扬长而去。
“驾,驾驾。”
“操,真的不等我们啊!”草丛中坐着两个少年,一人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草,一看雪易寒扬长而去,彼此埋怨了一眼。
“等等我们啊!”丢下嘴里的青草,二人骂咧咧的跨上黑棕马,朝着雪易寒追去。
雪易寒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二人从草丛里钻出跃上马背,大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驾!”
“哈哈哈哈哈哈”
“驾!”
“驾驾”
草长莺飞,正是少年得意时。
你追我赶,嬉戏山水,从此人间不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