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在眼里,这两年老爷子又悟澈了一部精奇武学,立意要将“落星堡”变为武林盟主哩。newtianxi黄胜,你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长孙骥在少女说话时,缓缓别过面去注意那少女,他不是为少女美色所吸引,而是因为他们提到“落星堡”少女,又似乎与堡主“铁笔生死判”匡超有莫大密切的关系,是以,他想听听究竟有何内情?
只见那被称做黄胜的小夥子,面上有点赧赧然。
却见断眉鹰目的汉子,嘿嘿冷笑了两声,道:“黄胜,你也太不识趣了,我们今天是陪着姑娘出来散闷的,谁叫你来扫兴,万一堡主知道你所说的话,准有得苦吃。“落星堡”近两年来威震天下,别说终南,任何人都不敢正视,他们要找麻烦,无异是老虎嘴上抓蝨……”
话犹未了,食客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极冷屑的讽笑,音量虽低,但刺人耳鼓,显然是由内功精湛之人而发断眉汉子面色一变,鹰目凶光暴射,霍的环首寻视,目光却倏然落在长孙骥的脸上,断眉一扬,离座而起,似乎认定那声冷笑出自长孙骥口中。
长孙骥却听出冷笑是发自靠壁那边座上,一见断眉汉子如此神色,不由暗暗生气,於是蓄掌凝势,准备给他一个厉害。
忽然少女一声娇喝,叱道:“江魁,你与我坐下,你就认定了是他冷笑吗?自己耳笨目昏,尚敢招事惹非,没得给“落星堡”丢脸。”
断眉汉子凶燄顿歛,立时换了一副谄媚神情,轻笑道:“姑娘,小的怎敢招事生非,不过是想问问罢了。”
少女冷哼一声,也不理他,举箸挟食。
断眉汉子自讨无趣,怒视了长孙骥一眼,坐下闷声大嚼。
太白酒楼上食客们,渐渐星散离去,仅寥寥可数几张桌面有人。
长孙骥心中好笑,自断眉汉子受少女叱骂后,其余四个青年汉子,均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暗想:“这五人均是想打少女的念头,看他们一副尊容,哪会能被少女青睐,这五人似是武功并不怎么好,哪有冷笑声发自邻近咫尺之间,而不能辨出的,笑声一起,少女就眼光瞟了那座上一眼……”想在此处,不禁目光掠向那靠墙座上。
只见那张座上坐了两人,一是广额浓鬚老汉,一是疏眉朗目,三绺短鬚,丰神不俗的中年文士。
中年人见长孙骥在望他,面上露出淡淡笑容,微微向他颔首。
长孙骥心中一凛,赶紧别过面去。
移时,少女桌上已自用完酒食,纷纷离座,少女首先快步下楼,只见断眉汉子装做不经意的神情,走过长孙骥身旁,飞快地出手,五指搭在长孙骥肩上,低声狞笑道:“朋友,你得当心点……”突然面色惨变,一声嘷叫,断眉汉子已震飞“蓬!”地落在楼板上,一时尘雾蔽空,梁柱摇晃不住。
长孙骥猝不及防,被他五指搭上,心中大怒,在他一搭上之际,左臂电速横穿,向上一格,右掌迸出。
断眉汉子也算走了眼,怎么也看不出这少年有此精湛的武学,蓦觉右腕及“气海”穴上,中了一记钢鎚,痛得嘷叫出声,力道一涣,被长孙骥左臂强猛劲力震得飞了出去。
“气海穴”是人身主穴之一,长孙骥盛怒之下,情不自禁地迸出七成真力,断眉汉子就是铁打的也禁受不起,一落下地口吐狂血不止。
同伴四人还未下得楼去,见状怔得一怔,纷纷喝叱出声,一窝蜂围着长孙骥,黄胜戟指大骂道:“朋友,你瞎了眼不成?“落星堡”中的人,是任你欺凌的么?江二哥如死,少不得把你一条命赔上。”
长孙骥剑眉一扬,大喝道:“闭上你的狗嘴。”继又冷笑道:“你少要惺惺做态,他死了,你不是遂了心愿吗?”黄胜被说得一脸通红,张口结舌。
只见少女飞身又掠上楼,见断眉汉子伤得如此重,不由柳眉带煞,迳自走向长孙骥身前,寒声道:“阁下也太不知自量了,怎可向姑娘手下妄施杀手?“落星堡”的规矩,血债血还,众所周知,谅阁下也有个耳闻,现在请问阁下何以善处?”
长孙骥面带微笑,摇首道:“在下初涉江湖“落星堡”这个怪规矩,根本不知,只怪姑娘手下骤然暗袭,在下情急自卫,一时出手较重,还望见谅。”
姑娘初上楼时,本就对长孙骥怀有好感,见他似为文弱书生,与自己一身武学略不相称,而且大庭广众之间,又不好露出挑逗神色,所以中止了一腔爱念,这一发觉长孙骥竟身蕴精奇武学,先前中止了的爱念,倏又上扬,听说不由起了保全长孙骥念头,面转笑容道:“哦?原来阁下竟然不知,这就难怪,不过“落星堡”的规矩,不能因人而施,自破律条……这样吧,姑娘有意与阁下印证武学,只要阁下能胜得姑娘一招半式,此事一笔勾消,推说这件事是论武过手误伤所致。”
说罢,晶澈双眼注定长孙骥脸上。
长孙骥听说,心头甚是做难,他不知姑娘有意保全,竟摇首道:“姑娘又没冒犯在下,在下怎能任意出手,拳脚无眼,谁伤了谁,都不太好,此事断不可行。”
少女一听,眉头皱了几皱,心想:“看这人外貌玲珑,怎么内中这么迂塞。”还未启齿,只听黄胜说道:“姑娘,少与这小子废话,把他料理算了,不要自坏“落星堡”规矩。”
少女柳眉一竖,叱道:“要你多嘴做甚么?”黄胜立时惶悚不语少女向着长孙骥问道:“怎么阁下好像不屑与姑娘动手么?”
长孙骥被激得俊面绯红,道:“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在下虽是误犯贵堡规矩,自知不合,想匡堡主望重武林,谅不是不讲理的人,在下受一老前辈之託,持函晋谒堡主,自应当面请罪,在下绝不推诿就是。”
少女气的一跺足,道:“好,你这人真不知死活,姑娘准在堡上等你。”说着,一拧娇躯“咚咚咚”下得楼去,黄胜等四人架着奄奄一息断眉汉子随后而下。
这时那边座上,广额浓鬚老汉,及中年文士含笑走了过来,中年文士道:“老弟身手不凡,出手之奇,暗含峨眉家数,其实又似而非,比峨眉更为精奇,不知老弟可将师承来历大名赐知否?”
长孙骥闻言暗惊中年文士眼力真厉害,自己才展一手便即看出,心疑他们两人必是“落星堡”之敌非友,当即微笑道:“在下长孙骥,师承来历未便告知,不知两位大侠如何称呼,还望见告。”
中年文士道:“我叫韩瑞,这位是吕翊,人称“太白双逸”方才长孙老弟说要去“落星堡”不知确实否,如非必要,何必自投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