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路过咸阳见一李姓孤儿骨格颇佳,遂将其带返皖东,淮阳掌门本拟将全身武功传与李鹏飞,合该有事,有一日李鹏飞下山採办粮食,竟敢行凶伤人。wei
事被淮阳掌门得悉,将李鹏飞痛责一顿,谁知李鹏飞虽一言不发,但目中闪烁着愤怒之神色。
这神色虽略显即逝,但岂能瞒得过老江湖?
淮阳掌门心中一动,即命李鹏飞下山行道,自己却暗暗相随。
三年暗察,已知此子心术不正,但十年相处,不无护犊之情。
只现身向李鹏飞道:“以你三年来所做所为,本当追回武功,驱出门墙,念你尚无大恶,暂恕与你,若再为非做歹,别怪为师不念往昔之情。”
李鹏飞忽见恩师出现身旁,初认为是偶然相遇,迨闻要追回武功吓得脸如灰白,霍地叩首,如同捣蒜,才知自己一切行为均难瞒过师门,遂含悲道:“弟子一时不慎,错交匪人,今日蒙恩师恕罪,自愿回转面壁三年,以悔前非。”
淮阳掌门见李鹏飞如此说法,以为门徒实有悔改之心,甚为喜悦,师徒不计前情返回皖东。
谁知他一念之慈,弄得终生残废,每日痛受阴火焚心之苦。
原来李鹏飞三年行道,偶得半本“毒经”平时暗究颇有心得,只因武功非淮阳掌门之敌,不敢萌生叛意,惟有暗中下手。
此次自愿面壁三年,即为其欲时时与恩师接近,以遂其志。
可怜淮阳掌门以为李鹏飞良知未泯,心中甚喜,迨至被点阴穴之时,才知早已被自己亲手所传的爱徒弄了手脚。
照说,淮阳掌门功参造化,不致於平白地让小人得志,但李鹏飞城府何等深沉,每日将毒药搀在饮食之中,轻得无法察觉,年深日久,迨淮阳掌门晓得身中剧毒之时,已无能为力亲自清理门户,尚幸他功力已至登堂入室,功周全身,将剧毒逼入大腿之下,但在行功逼毒之时,又被李鹏飞点了三阴七阳重穴,使他无法再动用真力。
白发老者追述往事,长孙骥知是此老者显身说法,听得汗流浃背。
最后老者道:“想不到老朽临终之年,竟能亲见师门重宝落入天悟传人之手,死亦无憾矣!如今,你可将剑扇合壁招,独自演练一遍。”
长孙骥恭身道:“晚辈遵命!”
一道银虹过处,长孙骥已在三丈方圆空地内,练起剑扇合壁的绝学,只见他剑如长虹,扇如翩蝶,两手发出不同招式,却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白发老者见长孙骥能在短短时间体会其剑扇合壁的奥妙,不禁捋鬚微笑。
一顿饭时光,长孙骥已将三招摺扇绝学,各种妙招演完,脸不红,气不喘的伫立在白发老者身前,道:“老前辈……”
原来,白发老者此时已是喜极落泪,泣不成声,他乃定力极强之人,闻长孙骥之声,立即压住激动之情,笑道:“老朽一时不禁,令小哥儿见笑。”
说着,伸手执住长孙骥右臂道:“起!”
长孙骥只觉整个身子如在云雾中。
当长孙骥离开不久,一驼背老者飘入崖中,四周细察了一遍,叹了口气,又自原路而返。
且说长孙骥身不由己地被白发老者携带走了一盏茶时光,霍听潺潺清流之声,睁开星目一瞧,原来已到一山泉之旁。
巨松之下,一弯流水,环绕大石半周,直冲而下,形成一瀑布。
拐过大石,景物豁然开朗,一块亩许大小的草地上,种满着各种花树,虽在深秋,仍是花红叶绿,使人有世外桃源之感。
白发老者喝道:“留心!”
长孙骥尚未体会其意之时,白发老者已带着他进入那一片花树。
只见那白发老者并不直行前进,却左三右四,忽前忽后而行,初看似是杂乱无章,留心一瞧内中却大有文章。
长孙骥忖道:“这花树定是一种奇门术算的阵式,不知“栖霞老人”所借那本书中可有记载?”
但他不敢大意,处处留心白发老者所经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