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西亚的土地上,甚至是在与达西亚有着密切联系的西里亚的土地上,“血王”是一个特殊的词汇。
这个词汇象征着以埃文为名的、血管中流淌着埃文的血脉的人,无论男女老幼。
无论是对布兰达,还是对作为家主的布莱恩而言,“血王”这个词汇,都是虽然一个来源已经无法考证、但是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血液中的诅咒。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诅咒是在七王之战的某一个时刻,作为对七王中杀戮最重之人的惩罚,被烙印在了埃文家族的血脉之中。
但由于七王之战的战争烈度极为惨烈,战后的六位实权大贵族都不同程度地遭受到了损伤,很多关于战争的记录也因此遗失在了战火之中,其中就包括了关于血王的记录。
现在的埃文家族,只能了解到继承血王诅咒的人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异于常人的战斗天赋和远超常人的杀戮**。
当一位埃文的杀戮**达到最盛的时候,他会以最为残忍的手段对眼前的敌人进行处刑,而这种嗜杀的**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理智。
作为被血王诅咒纠缠了一生的人,埃文公十分清楚这种诅咒给人带来的影响有多么巨大。
尽管布兰达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表现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极为成熟的理智和冷静,然而即使是经历了诸多事件的他,也会偶尔被诅咒影响到情绪,更遑论是一位只有十二岁的少女呢?因此,女儿身上的诅咒是目前的埃文公最为担心的事项。
维罗妮卡知道埃文的关切,所以她严肃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抬起头,极为认真的注视着对面的家主。
“家主,据我的观察,小姐自始至终都没有丧失理智。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在经过了自己的思考后才做出的。”
“即使是在最后的时刻也是如此吗?”
维罗妮卡的结论没有丝毫的动摇,“根据我的观察,是的。
“即使是在最后,小姐的手段称得上有些、应该说是过于激烈了。在对于那些贵族和骑士时,所动用的方法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是处刑了,而是虐杀。
“但在我看来,这也是小姐有意选择的方法,是她在刻意的使用这种方法来排解杀戮的**。而她本人的理智,自始至终都在控制着自己的行为。”
“那么你的结论就是这样吗?”埃文进行了最后一次的追问。
“在我看来,小姐的意志和理智远超常人,我远远不及小姐。”维罗妮卡并没有吝啬自己的评价。
书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只有埃文用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埃文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女性不会欺骗自己,而在关于布兰达的事件上,她更加不会有所隐瞒。
在这场攻城战开始之前,他就设想过女儿的理智完全失控的情况,也畅想过女儿在这场战争中什么状况都不会发生的假设。
但在真正得到了眼前这位女子的确切回答后,他松了口气,但又感觉有些头疼:布兰达的状况远远好于他所预计的最坏的情况,但还是有着他无法忽视的隐患。
敲击扶手的声音停了下来,“布兰达的情况已经是我所预估的可能性中比较好的那种了,可还是有着不小的隐患。今后我们可以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如临大敌了,但还是要对她的状况有所留心。”
在确定了布兰达的状况后,房间里的气氛平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