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没关系吗?”
沙滩上,嘈杂人群以外的僻静处,坐在一根圆木上的绘岛妙小声问出了这个问题来。
她知道,少爷的位置是凛音小姐主动告诉柏源诗织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后者的心会因此而毫无波澜。
作为近侍,她需要提前一步做些什么,这样才能未雨绸缪。
“现在再谈这个是不是有些迟了呢?”
北苑凛音左手托起香腮,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面前那被夜色所吞没的整片天际。
白昼时分尚且蔚蓝的大海此时仅剩下了一片黯色,沙滩与海岸的分界线在夜色的作用下也逐渐朦胧、暧昧。
不远处,篝火堆散发出了温暖的火光,偶有火星子自木炭的间隙中蹦出。
哗啦。
海浪涌上沙滩,潮起潮落的声音与木头被烧炙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人影晃动间,时间仿佛就此慢了下来。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绘岛妙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的目的很简单,倘若北苑凛音因此而感觉到了不舒服,那么她会担任起倾听者,或是安慰者的角色,陪伴、宽慰对方。
“含糊其辞可不是你的风格。”
闻言,北苑凛音唇角微微扬起,轻笑了一声。
和妙相处这么久了,她很清楚,对方之所以在这种时候讲出这样的话来,是在担心自己,并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妮子眼下已经开始考虑了,待会儿要不要安慰一下自己。
“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雷厉风行吧?”
绘岛妙抬起手,把额前的那缕因海风而散乱的黑发挽至耳后。
“倒也是。”北苑凛音仰起头来,看向了夜空中的那片繁星,“坦诚的讲,要说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是假的。
“对待喜欢的人,要是一点独占欲都没有的话,那可就太假了。
“但要说真的在意的不行,这次似乎也没到这个地步。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
说到这里,北苑凛音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眼底也跟着掠过了一抹回忆之色,“另外,诗织好像也搬过来了有半年了吧?”
具体的时间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在印象里,应该是已经有半年了。
“有的。”绘岛妙抬了抬白皙的下颌,肯定了北苑凛音的说法,“当然,更准确点来讲的话,是已经有大半年了。”
至于凛音小姐口中的‘习惯’了,她就权当没听到了。
“所以呀。”北苑凛音的语调里多出了几分感慨,“真要阻止她的话,我是做不到的。”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她会和对方单独聊那么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