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来了,面刚做好,这就给你们端上。”
“婶子,不用了,俄找少平说话。”
实际上,金波找过去的时候,孙家还在吃饭。
煤油灯下,一家人围在炕桌边上喝高粱黑豆钱钱稀饭,就着咸菜。
干粮照例是没有的。
就是高粱面汤,黑豆砸扁放在里面算是个嚼头,糊弄一下肚子而已。
晚上嘛,吃了就睡,用不着干粮,又不是出山劳动。
金波先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兰香闻听,麻溜的下炕穿鞋,先打开窑门喊人,“金波哥?!”不等回应又忙回身拿扫炕笤帚。
金波一下子就平衡了。
他也有人疼的嘛。
金波从兜里摸出一把糖块儿塞兰香手里,“好妹子,哥给你的。不用扫了,俄马上就走。”随后开口叫人,“叔!婶儿!少安哥……”
奶奶今年快八十了,耳朵不太好使,金波也没去打扰她。
少平妈热情的说道:“金波啊,来,炕上坐。”
“不了,俄找少安哥有事儿。”
孙少安有些惊异,“你怎这时回来了?少平呢?是学校有事儿?”
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盯了过来,金波忙摆手道:“不是,是俄家里的事。”
孙玉厚对少安道:“那你快去,需要家里帮忙打发金波来言传一声。”
“好!”
孙少安三口两口喝完稀饭,起身下炕穿鞋,“你们吃完就歇下,俄完事回来直接睡。”
孙玉厚不置可否。
“哥,俄跟你一起。”
兰香也急忙喝掉碗里的稀饭,背起书包就跟了上来。
等出了孙家的院子,金波才说道:“不是俄家里的事,少平在俄家里,二哥回来了……”
“甚?!”
孙少安惊呆了。
“今天中午二哥到了学校,说是复员了,然后一起吃了饭……”
“他怎不回家?”
“二哥说有任务,办完才能回来。”
孙少安觉得事情不寻常,“说什么事了么?”
“没有,但留下了一些东西,说让你看着安排。”
孙少安看了一眼身边又惊喜又茫然的妹妹,“那咱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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