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征战沙场,不知砍过多少敌将首级,身上带着肃杀之气,一脸严肃时还挺可怕的。
“您从不管后宅的事,我不装,韦氏容得下我么。”
韦氏哭着求道:“将军,我娘家几位兄长对您都是忠心耿耿,跟着您出生入死。此时他们遭了难,若是袖手旁观,这不是叫忠于您的人心寒么。”
袁敬将剑放到兵器架上:“你母亲的堂兄贪渎的银两明日就会全数补上,你走一趟都察院。”
如意突然问:“父亲,您还记得我生辰么?”
这话是替真正的袁如意问的。
“小时候我看到那些跟我差不多的孩子,牵着爹娘的手来上香我特别的羡慕,我总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接我回都城,这一等就等到我十六岁,可你接我回来也只是为了让我嫁人。”
袁敬冷漠的看着她:“你对我有怨?”
她只是好奇袁敬对袁如意到底有没有一丝父女情分在,连蔺兰知都知道袁如意过得很辛苦:“您有没有一刻担心过我吃得好不好,能不能穿暖?”
袁敬没答,她一颗心也冷了,这是个会把女儿物尽其用的男人。
“我不会去都察院的。”
韦氏急了:“你敢忤逆你父亲!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怕是已经不当自己是袁家人了。”
“蔺兰知娶我的时候合过八字,我是不是真的刑克父母,大家心知肚明。你这么害我,还要我帮你娘家,我虽然吃了十几年的素,却也没养出一副菩萨心肠。”
韦氏指着她的鼻子骂:“我娘家这些年不遗余力帮着将军,你要见死不救,无异于削你父亲的左膀右臂。哪怕你认为这些年我苛待了你,但至少将军邀蔺大人来府时,我没扣下你不让你出来阻了你的前程。”
如意反问:“你何曾不想阻我前程,只是你敢忤逆父亲么,敢么?”
袁敬黑了脸,一家之主的权威何曾有人敢挑衅,在这个将军府,他一向说一不二。
“所以你敢是么。”
“父亲贫苦出身,能有今日靠的是沙场真刀真枪拼回的功绩,靠的是自己,弱肉强食,所以您不在乎后宅如何勾心斗角,不在乎我娘的死,也不在乎我吃过的苦。你在乎的是谁对你有用,能帮到你。”
如意顿了顿。
“我是不知那两位妹妹日后是否会飞黄腾达,但就目前来说,您的女儿里,我既是蔺家妇,又是覃太师的外孙,我虽会对您说气话,但始终是您女儿,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懂。真遇到重大事件,我还是会帮您,所以我现在对你才是最有价值的。”
袁敬道:“你既是说得出一损俱损的话,就该知你若非是我的女儿,蔺兰知不会娶你。你该为大局考虑,而不是揪着你与你母亲那点恩怨,只有将军府更好,你也才能过得更好。”
“我确实因袁家小姐的身份获益,可父亲不也因我获益了么。蔺郎会选我自有我独一无二,不能取代的地方,这个身份只是提供了我一个机会,是我凭本事抓住了他。”
她现在就相当于整个公司里最能赚钱的员工,老板的保时捷和大别墅都得靠她,她说话也该硬气些。
何况她都嫁人了,不必依靠袁敬生活。袁敬对她这个泼出去的女儿除了威逼,其实没有任何办法。
袁敬已失了耐心:“我再说一遍,去一趟都察院。”
她换上亲切的笑,那她也再说一遍好了。
“外祖父现在应该只是想出出气,才会挑了个跟你有姻亲关系却又不怎么重要的人捶打,伤不到您根本。就当给您底下那些仗着自己劳苦功高在外为非作歹的人敲个警钟,让他们收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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