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荏很肯定。
林雁行从不歧视他人,尤其因为别人出身、长相和学校等外在因素。
再说吕霞这种女孩俗称“大妞儿”,个性大大咧咧,做事风风火火,说话没遮没拦,有时候烦人,但也谈不上讨厌,况且她还改了不少。
“那他怎么老瞪我?”吕霞红着脸问,“害得我这小鹿乱撞的!”
陈荏望向林雁行:“……”
林雁行回以眼神杀。
“……”陈荏对吕霞说,“完了,现在连我也瞪上了。”
可林雁行的心里话就写在脸上,黑体加粗排两排:往后不许和女孩儿撸串,只能和我,我!
他愤怒地咬着脆骨,咬得嘎嘣作响,陈荏终于觉察到了,问他是不是牙疼。
他摇头,颓废地叼着一块肉蹲下,眯起眼,塌着肩,仰天叹道:“天凉了……”
陈荏还以为他下一句话是“让王氏企业破产吧”之类的,结果他继续咬脆骨,嘎嘣作响,怎么看都像狗啃肉。
林雁行只是叹息天凉了,几个月就这么倏忽过去了,他的感情线居然毫无进展。
但暗恋不就等于原地踏步么?
林雁行自认是个男人,男人就意味着即使自己的心悬着吊着痛着,也得忍着,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就算陈荏变作一个女孩他也不会说的,周鑫灵事件和上学期末陈荏被关更衣室柜的事让他明白,不管他对谁表示好感都是害了别人。
他不能害陈荏,想全方位保护他。
为了保护陈荏,他还老装出嫌弃样儿,反正那小子也不是什么文明少年,嘴里脏话挺多,两人偶尔也互相喷两句,互相要操对方大爷。
除了那个已经进入体育大学就读的俞行舟,没人能看出林雁行的心思,好在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所以那句老话——关于爱与贫穷藏不住——是不对的,爱能藏住,就是要牺牲与囚禁那个爱的人。
陈荏蹲在他身边问怎么了,他笑,明澈的眼睛是是星星点点的温柔。
他想我是真喜欢这个小孩,无论他怎样我都喜欢。
他做事有条有理,我觉得骄傲;他刷题太多太累,我觉得心疼;
他起床太急穿反了衣服,我觉得可爱;他课堂上被点起来磕磕巴巴回答,我觉得可怜;
我连他偷偷跑出来陪女孩儿吃饭都能忍。
我这品种在唐代就被奉为宫廷至宝,学名叫做绿毛gui……不对。
“……”林雁行颓丧地抓头发。
他那头毛越剃越短,再剃就成刺儿了,即使如此还是在学校带起了一股风潮,至少篮球队那二十几口子人都剃了寸头,从后面看一片青黝黝的瓜田。
陈荏老喜欢摸林雁行脑袋,因为手感好。
林雁行随他摸,因为这是他的特权,谁让大雁子哥载他手上了呢?
吕霞问陈荏:“你俩是不是学习挺紧张的了?”
陈荏咬着烤腰子点头:“每个月考试,考完了按成绩排榜,年级前一百名挂红榜,是个人都得紧张。”
“前一百名?”吕霞有些吃惊,“你成绩这么好了?你们一个年级得有七八百号人吧?”
陈荏说:“我这次期中考试进去过前一百,估计走了什么狗屎运,给我补课的管老师为此还奖励了我三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