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送来一颗子弹作为筹码,那我也会送去一颗子弹作为回礼。这不是威胁,是非常公平的交易。”
私底下有不少青少年开始窃窃私语,表达内心的不满。
这也叫公平吗?一个有不死之身的人,却要与人用子弹来换命?
伍德都懒得去指正去解释这点逻辑谬论了。他不在乎这些小王爷和小公主的想法,如例行公事一样开始最后一课。
翻开教案,第一节的名字叫《掘墓人》。
“开始上课。”
伍德敲了个响指,几乎所有同学都坐直了身子。
因为他们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凡是听见伍德老师的授课信号,就立刻会竖起耳朵。
伍德接着说:“之前的课程里,我给你们说过从封建奴隶制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历程。因为我想你们家中都有产业,明白奴隶制本身的缺陷,也明白它并不适合工业时代,对吗?”
同学们跟着比出“”形手势,是之前复习过的内容,完全能理解。
伍德:“我想你们是最了解这一套的了。我要和你们说的就是它。
之前很多同学来问我如何管理产业,如何增大产能,如何获取利润,又如何细化分工。这些都是大机器生产相关的事情。
我不会给你们标准答案,好比之前那个问我怎么谈恋爱的男同学,是用屁股想出来的问题——
——我不是你那一行的专家,也不懂你到底想要向哪个姑娘求爱,我推荐你先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再来谈谈如何与金钱结缘成亲的事。”
伍德翻开下一页,台下传出做笔记的细碎声响。
“说起这个,我要给各位同学一个忠告。你们走出学校,踏进社会时,天性里的懒惰和安乐让你们心中产生恐惧,凡事都讲究一个随大势而为,要在仕途和职业生涯中突出一个能【混】——
——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我要告诉你,这是一句听上去非常可恶的谎言,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是逃避责任和担当,丢下勇气的必经之路。”
有同学举起手,要发言。
伍德·普拉克:“说。”
这位同学眼里都是欢欣雀跃:“这就是老师说过的!猴子要开始下树了!躲在树洞里,趴在枝干上胆怯的野种会笑话我们,会攻击我们,但那些都不重要!我们要变成第一批下树的猴儿,还得告诉树上的同伴,陆地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伍德·普拉克挥挥手,微笑着说:“还是当个人吧。”
同学用力地点点头,又坐了回去,在笔迹上写道。
【讨论革新之事时,不能脱离时代的框架。】
伍德接着说:“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可悲可喜可爱可恨的事——
——如果有,那一定是书读得不够多。今天说的这个课题,是你们这群资产阶级的末日,我喊它作《掘墓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勇气来揭开棺材盖,可能在你们眼里,它就是可恨的,是非常残酷的。”
老师们听完默然不语。
同学们眼中都是好奇。
“在一两百年前后,你们的祖辈告诉你们,一个工人再怎么样干活,也绝对不会拥有地主的财富。因为本质上两者的工作是截然不同的——
——工人是生产财富的劳动者。
——地主是分配财富的管理者。
一个地主或者企业主可以不懂任何劳动生产的知识,专心钻营管理学。
一个工人或者劳奴一辈子不会接触任何上层建筑,更别说管理学本身。
我作为一个星界来的怪异生物,从来没想过你们能把我当做同类,故而我想用催化剂来形容自己,这么说能理解吗?”
伍德看见伙伴们没有异议,紧接着又说。
“我也希望各位同学能把自己当做催化剂,它不是反应物本身,在等价交换中有加速反应的作用。这才是你们要借的天下大势,应势而为的理。
至于刚才说的课题,请多担待我这个话痨的任性,我希望把这件复杂到极点的事情尽量直白地说给你们听——
——任何事物都有它终结灭亡的一天,如你们所见,我这瓶催化剂,引来大战打碎了劳奴身上的枷锁,让工厂建起来,让奴隶变成工人,接下来就是资本的时代。之前的课程也极尽详细地描述了资本的本质。
你们都说资本家本质是一群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其实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