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反正她都是不在乎他的,随时都想着和离。
尹沉壁这时问跪着的锦玉:“锦玉,你那时候到内院来做什么?”
锦玉一直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听见少夫人问话,这才冷静地回答:“是淡烟姑娘来传话,说栖云姑娘找我,我想着栖云姑娘是六少夫人身边的人,想是少夫人有话要吩咐小的,这才进了来。”
“淡烟给你传话,这事可有别人看见了听见了?”
锦玉回答:“淡烟姑娘给我说了什么没有别人听到,但她来霁风院找我,其他人是看见了的。”
袁妈妈马上冷笑道:“既没有别人听见,淡烟给你说了什么还不是任由你瞎编?”
锦玉还未搭话,尹沉壁已看向淡烟,目光严厉,“淡烟,府里禁止私相授受,若不是有话要传,你私自去外院找锦玉做什么?”
“我……我……”淡烟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尹沉壁淡淡道:“你是风荷轩的洒扫丫头,没有哪位主子会让你去外院传话,你私自去找锦玉,霁风院里的人可都是看见了的。”
淡烟吓得一缩头,赶紧摆手撇清自己:“我没有私自找锦玉,是袁妈妈叫我去跟锦玉说栖云姐姐找他。”
袁妈妈脸色铁青,尹沉壁看她一眼,继续问锦玉:“你是什么时间进的内院?”
锦玉道:“小的虽得了信,但因那时正领着人打扫霁风院的屋子,等打扫完了大约申时四刻小的才进的内院,此事霁风院的其他人可以作证。”
“嗯,那你见到栖云,是什么时候?”
“淡烟姑娘带信说栖云姑娘在风荷轩等我,我去了风荷轩找了一圈没找着人,是淡烟姑娘跟我说她在假山后,我才过去的,刚刚到假山后不久,袁妈妈和淡烟姑娘就嚷了起来,我们出来时,风荷轩的其他姐姐们也出来看热闹了。”
尹沉壁点点头,最后一个问栖云:“你那时去风荷轩外的假山后干什么?”
栖云这时候也不慌了,回答说:“是风荷轩一位看管茶室的姐姐请我过去帮着取茶,说是现在每十日取一次,分量她掌握不好,这事是六少夫人禀了大少夫人后兴的新规矩,所以要我过去指点着。”
她停了一停,看向袁妈妈,“我分完茶后出来,碰见袁妈妈,袁妈妈说我后头的裙子脏了,叫我去假山后等着,她去找风荷轩的姐姐帮我借一条,我一急就去了,等了很久都不见她来,最后……最后锦玉就过来了。”
袁妈妈冷笑:“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你的裙子脏了?又什么时候说我去帮你找一条裙子?可有人在边上听见了?”
不过她说的话现在已经没人再去听了。
她心慌意乱地去瞅六少夫人,就见六少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接着转头问大少夫人,“大嫂,我不太清楚,府里下人搬弄是非,冤枉陷害他人,该如何处置?”
谢霜沉着脸道:“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拿了卖身契,找人牙子带走。”
袁妈妈慌得一下跪在地上,“大少夫人,老奴冤枉——”
谢霜重重搁了茶盏,“上次你用次茶充好茶送到长桦院,我念你在府里多年,这才没逐你出去,给你留了一点脸面,谁想你连这点脸面都不要了,如今什么也不必再说,自己下去领板子,准备走人吧。”
闻若青耐着性子,等大嫂发落完下人,这才对锦玉点点头,“总算没丢我的脸。”
锦玉笑嘻嘻地起身,跟在六爷身后出去了。
谢霜留尹沉壁说了一会儿话,又叫画沙捧来几本账册。
“这是去年的账册,你都先看一看,过不久就是年关了,外头的几位管事都会回来,到时你和我一起听他们的回话。”
尹沉壁应了,带着栖云出了沉香小榭。
栖云垂头丧气的,一路低着头。
出了月洞门,尹沉壁站住脚道:“栖云,你虽说年纪小,但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心里得有个成算才行。”
栖云惭愧道:“是,当时我听袁妈妈这么一说心里就急了,没想这么多。”
“你在假山后等了这么久等不见她,就没有觉得事情不对劲吗?”
栖云红着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