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侯伟无奈的一摊手:“妈,不是有三鑫公司呢?我的意思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舅舅他们侧重文化方面,文官不待见他们,让他们刷点印象分,也能保全自己;咱娘俩侧重要命的东西,舅舅他们那里四处走风漏气,要命的东西最好还是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一来,就算是有啥万一,咱不至于抓瞎。”
张皇后笑了,使劲揉揉华侯伟的小脑袋:“行啊!炜儿,算计的挺好!嗯,老娘同意了。还有件事,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啥事啊?”华侯伟转回身来,心头有点忐忑。
“呃,这个,哦,喔,这样子的。你老祖宗怕周彧没人管,想,想让你和周彧家的小丫头亲上加亲!唉,为娘不大乐意,你俩差着辈呢。总不能洞房花烛的时候,你不叫娘子,叫奶奶吧!”张皇后支支吾吾半天,看华侯伟不耐烦的样子,一狠心,索性全都倒出来。
华侯伟眼睛瞪得老大,突然哈哈的笑起来:“妈,你说笑话也挺好笑的!”
“小兔崽子!老娘说的都是真的!人家周彧看上你搂钱的爪子了!快点找个像样点的理由,你老祖宗对我太好,我实在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张皇后凤眼圆睁,气鼓鼓的瞪着华侯伟。
华侯伟收敛笑容,双手往背后一背:“妈,我年纪太小,我那个奶奶辈的丫头也太小,能不能活到成年都很难说。要不我要咱俩开一家公司?万一我挺不过去,将来不管什么情况,妈你也富甲天下,衣食无忧!”
张皇后愣住了,一把搂住神色悠悠的华侯伟,眼泪唰唰的往下掉:“炜儿!炜儿!我的儿!你一定长命百岁!我的儿!”
“唉,能不死当然最好!可这生死由人么?妈,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些都看的淡了。可唯独放不下你和爸!哦,还有我哥!爸是皇上,哥是太子,他们都是男人,可妈你没有什么依仗怎么能行?”
张皇后拼命摇头,泪水象是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不会的!炜儿,你做了这么多的好事,绝对长命百岁!”
华侯伟不想再说这么扫兴的事,拿起桌上的琉璃镜,放在张皇后面前:“妈,别哭了,看,都不漂亮了!”
“胡说!你娘天生丽质,哭也好看!”张皇后推开华侯伟,拿起琉璃镜仔细整理妆容。
弘治端坐在龙椅上,不断翻看着奏折,萧敬默不作声的递过来一封奏折,弘治打开一看,沉思片刻后突然吩咐:“叫汪直过来!”
不一会,华侯伟和汪直进入奉天殿。“爸,我也来了!”
弘治抬头,脸上浮起笑容:“炜儿,这几日怎么不过来见父皇?又搞出什么东西了?”
“爸,等晚上你回去,我妈肯定跟你说!我很想你,所以过来看看!”
“来,过来。萧敬搬个椅子过来!行啦,我有正事,一会咱们再说话。汪直!王越是你的老相识了,此人如何?”
汪直已经跪下,听弘治问话,抬起头说道:“万岁爷,王越虽说功利心大了些,还是有真本事的!当年在大同,小的是监军,王越是主将。除了热衷功利,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小的不敢欺瞒万岁爷!”
“嗯,你也算是知兵的,王越说吐鲁番攻哈密,有可能小王子也会进犯大同宣府一带,让朕早做打算,你觉得如何?”
汪直思索片刻:“万岁爷,小的已经多年不接触兵事,前方什么情况已经不了解了。但王越这么说,定有他的道理。草原上的这些蛮夷,都视我大明为大敌,联合行动是极为可能的!”
弘治点头:“你倒是也算坦诚,嗯,说的有些道理。炜儿,你怎么看?”
华侯伟一愣,反问弘治:“爸,有地图吗?”
萧敬一挥手,两个小太监拉开一个卷轴。卷轴上山川河流,江海湖泊,长城内外,竟是一副大明全国地图。华侯伟跳下椅子,指着地图:“爸!这就是地图?”
“嗯,虽不算详尽,却已经够了。怎么?有问题?”
“哦,这个地图不准!拿着这玩意会打胜仗吗?”华侯伟也不客气,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自己除了捞钱,还是给国家出点力吧。
“胡说什么?这地图有什么问题?”
“第一,没有地势高低,第二,没有准确的比例尺,第三,少了一条线。”
“什么意思?”弘治现在可不敢轻视华侯伟的话,这个混小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起点什么,就能顶上大用!
华侯伟掏出铅笔,拽过一张宣纸:“说不太清楚,我学过一种画图方法,能直观的看出来地势高低。看,就是这样,等高线!”
弘治转到华侯伟身后,萧敬也跟了过来,唯有汪直不敢动弹,只好伸长脖子,仿佛这样能看见似的。“咦?确实能看出来地势高低啊,炜儿,还有那个比例尺?”
“这个简单,难在测量上。要是象郭守敬、一行这样的人还在,那就好了。”
弘治拿着华侯伟示范的宣纸左看看右瞧瞧,叹息一声:“你就不能把你学过的东西都弄出来吗?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父皇很头疼啊!”
“没办法,毕竟是梦,能记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华侯伟表示无辜,这玩意也就高考的时候记得最清楚,过后不用,能想起来,已经是老天爷给面子,哪能奢求那么多?
弘治看看周围几个太监:“不许说出去!汪直,你也想看?拿去吧!”
汪直马上拿起地上的宣纸,看着华侯伟歪七扭八的图样,突然痛哭出声:“殿下啊!你要是早点拿出这样的东西,前线的弟兄们少死多少啊!万岁爷,这等高线地图太有用了,一定要把九边的地图全部更换过来!”
弘治愣愣的看着面目扭曲的汪直,慢慢坐下:“汪直,北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汪直依旧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不能自拔:“万岁爷,边塞苦哇!大同十月飞雪,冰天雪地之中,连走路都费劲,何况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