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灯
他人的不幸往往会成为映衬自己幸福的证据。
江浸月的遭遇让我顿觉自己的日子好像过得有些过于舒坦了。
明明是已婚妇女,却从来不需要做任何家务。
明明是研究生在读,却过得日夜颠倒,不思进取。
每天一到深夜,都在发誓明天要重新做人。
但依旧是,日日无事复日日,忙忙亦茫茫。
就在和陈玄川促膝长谈的后,第二天我破天荒地起了个早。
六点钟,连家里的狗都还在睡觉,我却自然地醒来了。
而且感觉自己精神好到,可以立刻下楼跟随小区大爷大妈的健身气功大队,一起打一套五禽戏。
当然,身为勤劳的新婚少妇,怎么可以去打五禽戏呢?
可当我把狗粮添了,把洗手池擦了,甚至连家里的拖鞋都排好了,也才过去了十分钟。
我真的找不到事情做了,或许只能选择最讨厌的,做早餐。
不幸的是,我绝对天生就和厨房八字不合。
还没有进行到开火的环节,陈公子就已经被我吵醒,迷迷糊糊摸进了厨房。
没有睡饱的陈玄川明显残存一丝起床气,一边慢条斯理地洗手一边问我。
你要毒杀亲夫,也不用敲锣打鼓吧?
我尴尬地把飞扑出去才接住的玻璃碗放回岛台上,乖巧地站在一边。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你这人真是一点不体贴人。
就算我厨艺欠佳。
就算我笨手笨脚。
全天下的老公看到妻子早起给自己做饭,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感动吗?
你不是讨厌做饭,也讨厌做家务?
陈玄川好像会读心术一样,都不用我开口就和我的脑电波直接开启了对话。
是啊,但是我好像也没有其他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嘛。
我脱口而出反驳道。
我娶你不是让你来给我做饭的。
房间太乱,衣服可以不叠。
家里脏了,地也可以不拖。
你不喜欢做饭,甚至也可以不做饭。
陈玄川像是被按下开关键的做饭机器人,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每一步。
但是依旧不忘开口教导我。
你唯一不可以的,是为了外在约束而无法正视你自己的感受。
他停下手中流畅切菜的刀,抬起头看着我认真的说出一句半命令式的话。
然后又低下头安静做饭了。
陈玄川,真是一个讨厌鬼。
大清早的干嘛和我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