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帝脸色也不见太过沉怒,最起码徐文彬没有辜负他的皇恩,没有欺瞒君上,他的怒气也就没有太过蓬勃。
齐成帝见事情都彻查完了,正准备对徐家和徐文彬做出圣裁,却听大理寺卿又继续道,“圣上,臣还有奏。”
齐成帝到嘴的话一顿,转而开口道,“准。”
大理寺卿神色凝重的开口,“圣上,徐家私自开采铜矿,如果他不能把铜矿石铸造成铜钱,那他又何必开采铜矿?还一直开采了两年之久。若是黄御史没有告发,怕是要一直都开采下去。”
大理寺卿说完,齐成帝面色一沉,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就见大理寺卿紧跟着又道,“臣恳请彻查收在将作监里头的母钱。”
听到大理寺卿的话,三皇子李崇眼中一亮,心中喜不自禁,不禁拿眼去瞅大皇子,他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李阳瞳孔缩了缩,心中越发笃定他们在这上头做了手脚。
紧接着齐成帝威严的声音就响起,“傅爱卿、凌爱卿,着你二人去将作监查看母钱,甘爱卿和将作监把库房门打开。”
户部左侍郎跟在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身后走着,心中七上八下的,背部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可眼瞅着这个时候,就算是想找人跟鲁国公通风报信也不可能了,越是靠近将作监的库房,户部左侍郎的脚步就越发沉重。
将作监正监领命匆匆到来,同来的还有少监,只是不知道两人是急急走来还是怎的,额头满是汗珠。
正监手上还拿着一份黄麟册,先把黄麟册递给刑部尚书,刑部尚书翻阅之后又递给大理寺卿,两人都没有从上头发现问题。
“开锁吧。”
等开了锁,宿卫拦着不让其他人进去,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走了进去,约莫一盏茶后,两人就走了出来,俱是目光犀利的看着将作监正监,“母钱少了一枚,说,母钱哪里去了?”
正监神色煞白,颤颤发抖,“两位大人是不是清点出错了?近来又没有铸造铜钱,母钱怎么会少呢?”
大理寺卿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和凌大人两个一起诬陷你?”
正监使劲摇头,“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刑部尚书一脸怒色,“母钱一共百枚,如今里头只有九十九枚,为了怕数错,我们二人分别数了两次。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我和傅大人特意把母钱藏起来,为了诬陷你们?”
他的目光在正监、少监、户部左侍郎脸上一扫而过,甩了甩袖子,“你们还是随我去见圣上吧。”
正监却仍旧在说,“下官真的可以发誓,下官绝对没有偷盗母钱,而且开库房的锁要三把钥匙,下官也没这么大的本事能找到另外两把钥匙啊!”
刑部尚书冷着脸,“你这番解释,留着与圣上说吧。”
少监脑门上的汗珠越发多了,腿肚子一直在打哆嗦。
户部左侍郎也附和着,坚持不知道母钱少一枚的事。
大理寺卿看向宿卫,沉声道,“请他们三个去太极殿面圣。”
宿卫领命,像看押犯人一样,一路回到了太极殿。
刑部尚书朝齐成帝行礼,回禀道:“圣上,微臣与傅大人去将作监库房里清点过了,母钱少了一枚。”
齐成帝和众多朝臣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正监三人身上。
正监‘噗通’一声跪地,“圣上,下官真的没有开过库房的锁,圣上明鉴啊。”
少监也磕头说道:“圣上,下官也没有开过库房的锁。”
户部左侍郎则说道,“圣上,库房的锁有三把,微臣与将作监并无私交,怎么会帮着他们开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