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发老头的话,胡雪斌和二阳再次同时朝灵堂方向望去。
“啊!”
冷不丁间,一道凄厉男人的惨叫声泛起,听起来像极了薛海军。
“这好像不不太对劲吧。”
胡雪斌怔了一怔,再次看向二阳。
“对劲啊,哪有问题?”
银发男人笑呵呵的反问。
“敖爷,按咱们的计划不是应该薛海军强杀张凤的么?”
二阳的眼中也出现几分狐疑。
“既然是计划就免不了会有变化,不懂得应付突发,还谈什么运筹帷幄?”
敖爷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出声。
“呃”
二阳似懂非懂的皱了皱眉梢。
“小子,屋里的俩人不论是谁发生意外,影响接下来的走向吗?有多大影响,又能改变什么?这些才是一个合格脑力劳动者应该去考虑的,你要把时间和注意力用在应对变故上,而不是去琢磨为什么会产生变化,即便是总结,那也是闲暇之余的事儿。”
敖爷轻轻杵动几个拐杖马头造型的拐杖微笑。
“是。”
二阳沉寂几秒,眉宇之间的不解瞬间消散,接着心悦诚服的弯腰冲对方深鞠一躬。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拒绝了满桌子的生猛海鲜,等了好一阵子总算吃到心心念念的米粥和煎饼后,性格古怪的敖爷总算漏出笑容,而后让二阳将事情经过仔细复述一遍,随即又直接将当事人之一的胡雪斌也给喊了过去。
当胡雪斌拿出张凤带着文昊去自己办公室敲诈勒索的视频后,二阳瞬间认出来文昊,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好端端的牵扯到这件事情里头,但他很笃定的担保文昊绝逼自己人,唯一比较困难的就是现在他没办法联系到文昊,不然强强联合,这事儿真能迎刃而解。
在听到二阳的话后,敖爷紧跟着便让两人去准备转账记录、张凤购置的所谓的巨额保险单和一些花点小钱就能伪造的物件,最后带着两人直捣裴家的黄龙。
之所以来裴家祭奠,二阳倒是能想明白缘由。
根据正常人的心理判断,发生这样的事情,胡雪斌也好、二阳也罢作为受害方都绝对都会对裴海军恨之入骨,别说是什么冰释前嫌,哪怕多说一个字都不可能,但他们只要出现,说出的任何标点符号都会无形之中放大,如果再拿点强有力的“证据”,裴家叔嫂指定翻脸。
至于翻脸之后应该如何再继续,敖爷却没有明示,似乎是想让二阳自己处理。
“噼里啪啦”
正胡乱琢磨时候,灵堂内再次传来一阵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嘈杂动静,隐约还夹杂着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呜咽。
“踏踏”
听到动静,二阳本能的向前迈步,想要一探究竟。
“你干什么?”
敖爷猛然侧头发问,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诡异和渗人。
“好奇心不要那么重,既然打算置身事外,那就不要在现场留下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不止是防巡捕,更重要的是防人心。”
敖爷缓缓转过身子,低声道:“走吧,会有人来收拾残局的,你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说出最合适的话即可。”
“会有人来?谁呀?”
尽管满肚子疑问,可二阳还是很规矩的搀起敖爷的胳膊。
“你的熟人。”
敖爷胸有成竹的回应:“或许他此时就在来的路上,也可能已经到了,正躲在某个咱们看不到的角落里。”
“小子你记住,这世上最容易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是人心,最打破头颅也揣摩不明白的是人性,什么时候你能轻易将人心捋顺,将人性抚平,那你就能真正做到人间清醒。”
敖爷昂头朝着空气中吹了口气,貌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小叔子指责大嫂生活不检点,一气之下打了
大嫂,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加上大哥的突然暴毙,一时间想不开自杀了,这新闻我前段时间在看过,没想到就发生在了现实中,真是悲哀呐。”
“敖爷,您指的熟人是是文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