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踏过此河。”
“不要踏过此河。”
“不要踏过此河。”
耳边响起密密麻麻针扎似的声音,层层叠叠,扰得鱼七秒头疼欲裂。
直到看见河对岸的血色石碑,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成功渡过河。
这条河究竟叫什么名字?
日月河?杆杆河?还是阳阴河?
河流对岸,它只有一个名字:阴阳河。
夙筇竹筏飘到岸边,刚刚站稳,发现彼岸花深处,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带着幼龄女孩在河边玩耍。
小女孩才四五岁的样子,笑得天真烂漫,仿佛拥有无比快乐的童年。
然而,夙筇知道,她生活在阴阳河岸,早已经是往生之人。
女孩发现夙筇,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疑惑地打量他。
旁边女子注意到陌生的声音,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
“唉,又有妹妹靠岸了。”她起身,右手牵起小女孩,左手帮鱼七秒扶住船桨,让他能够成功上岸。
“可怜的姑娘,跟我来吧。”她对两位陌生人说,“我带你们去见见其他姐妹。”
夙筇立刻跟过去,鱼七秒紧随其后,穿过一簇簇彼岸花海,走进他们刚进入副本时,看到的那些屋子。
屋子里灯光通明,与白天的光景有天壤之别。
夙筇没有身体,进屋后没有感觉。
可怜鱼七秒惊魂未定,又被满屋阴森森的寒气逼得瑟瑟发抖。
他们抬起头,看见白天空荡荡的房子,此刻挂满了四四方方的木牌,每个木牌上都有一个女人的名字。
夙筇凑近,甚至能看到附在上面的女人魂魄,代表一个枉死在杆杆村的怨灵。
木牌数量实在太多,粗略估计有两三千。
鱼七秒已经震得失去语言能力,嘴巴大大张开。
夙筇扬起脖子瞧了会儿,提醒他,“里面还有。”
“里、里面?”
鱼七秒定睛细看,才发现木牌不止一层,上面层层叠叠摞着早些年的木牌。
夙筇推断,最早的木牌悬挂在房间最高处。
久而久之,高处挂不下了,便将绳子放长,挂在稍低的位置。
后来日复一日,她们的木牌挂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垂到几乎要碰到头顶的位置。
从远处看,这些屋子约莫三米高。
夙筇本身没有具体身高,鱼七秒身高标准的一米八。
夙筇伸手量了量,每块木牌高度约为十五厘米,从三米的位置层层挂下来,算起来至少有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