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这一出去,就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了。
沈顾容见他不动,终于不耐烦地说:“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想一想吗?你真当舍弃我父亲兄长胞妹是这么容易的事啊?”
牧谪愣了一下,半刻钟才缓慢理解沈顾容这句话。
一时间,坠到谷底的心简直腾空飞了起来。
牧谪乍一大悲大喜,情绪险些调不过来,他声音沙哑,细听仿佛是哭腔:“师尊……”
沈顾容……沈顾容当即就心软了,他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才偏着头,别扭地说:“我只是答应要想一想,并不能保证一定会留在这里。”
牧谪连忙说:“好,师尊好好想。”
有一半的可能,对牧谪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希望了。
沈顾容闷声道:“我要想一个月。”
牧谪:“……”
牧谪小声地和他讨价还价:“能短一些吗?”
沈顾容特别好讲话,听到这个要求,还认真地歪头想了想,道:“好,那二十天吧。”
牧谪眉头皱了皱,小心翼翼道:“还能……再短一些吗?”
沈顾容看了他一眼。
牧谪的耳朵忙动了动。
沈顾容:「呜啊,狐耳真可爱。」
他干咳一声,耳根发红地说:“那、那就半个月吧,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不想了。”
牧谪本来还想再争取争取,闻言只好没再说话。
沈顾容道:“现在该走了吧?”
牧谪看出来他师尊色厉内荏,试探着道:“听青玉说,师尊很喜欢妖族的耳朵,我身上的妖修灵力应当还有一日就消散了,师尊您……”
他说着,脸都有些红了,做足了心里准备,才蚊子嗡嗡似的,小声说。
“师尊你要再摸一摸吗?”
牧谪说完后,“啊”了一声,终于明白了平日里沈顾容丢人时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沈顾容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古怪地说:“天这么晚了,你确定是想让我摸耳朵,还是想宿在我这里?”
牧谪:“……”
牧谪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天色已经黑了。
回想起方才那句话,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求欢的意思?
这下,牧谪的脸彻底红透了。
沈顾容刚答应他要想一想要不要答应他,他竟然就这么恬不知耻地邀请师尊上榻,这也太……
轻浮!
连牧谪自己都觉得自己轻浮,更何况是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沈顾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