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季深舌尖顶了顶齿间,哧笑一声,“沉家。”
中年男人心惊肉跳,就听到季深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中年男人忙回答,“当然,唐夏白同学是我们海大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是我们海大的标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人退学了,我们海大坚决杜绝这样的私人报复!”
季深鼻腔哼出一声,中年男人听出他的满意,悄然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
季深挂了海大最大股东的电话,对蓝哲瀚沉声说:“项目暂停,把沉家踢出去。”
蓝哲瀚一惊,“如果中途把沉家换了,我们的原材料采购时间延迟,整个项目进度延后,客户的订单无法按时完成,损失不可估量!”
“原材料会按计划到位,把沉家踢出去,并且列入合作黑名单。”季深不容置疑地命令。
蓝哲瀚反而松了口气,铿锵有力回答:“是!”
季深回到家已是深夜。
黑夜悄然无声,空荡荡的房子,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声音。
季深握住唐夏白的门把手,咔嚓一声。
门被反锁了。
黢黑的眼眸翻腾着情绪,窗外银白月光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许久,他松开手,转身回房。
一门之隔,唐夏白靠着门板,听着他远走的脚步声,脑袋放空,视线落在闪着亮光的手机上。
“睡了?”季深的消息就如他的人,从来都这么简洁。
唐夏白睁眼空洞的眼睛看着手机,手指悬浮在屏幕上,又想起沉舒珺为他自杀的事情,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松开手指,把手机扣在桌上,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又伸手拿起手机。
有一条新的消息。
“沉舒珺没事。我与她没有关系,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
唐夏白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乱了一拍。
他干嘛向她解释?
他从来都不是会解释的人。
唐夏白有种复杂的感觉,抿了抿唇,翻身趴在床上。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只是他再没发过信息来。
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把被子盖住自己,像蝉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