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昭道: “西门缺与龙妙常等‘大荒二老’,如今何在?”
司马玉娃苦笑道:“生姜毕竟是老的辣,甘庶还是老头甜!你那‘调虎离山’的‘子夜听箫’乏计,被两个老魔,一眼看破,立刻将计就计地安排了两条妙策,一条叫‘送佛登天’,另一条叫‘守株待兔’!”
柳延昭纵然有绝顶聪明,也猜不透这等禅机哑谜,不禁苦笑道:“玉姊请加解释!”
司马玉娃道:“‘大荒二老’既识破‘子夜听箫’之约,乃是‘调虎离山’,自知我们今夜必然有人会闯入‘九回谷’,有所图谋,他们遂以假人出谷,真人坐守谷中,以逸待劳,这岂不是‘守株待免’么?”
秦文玉摇头叹道: “好厉害啊,幸亏大姊睿智无伦,比他们还要高明,临时变计,不入‘九回谷’,否则,岂不要大上恶当……”
说到此处,语音略略一顿,向两乘华丽大轿瞥了一眼,又复笑道: “但‘送佛登天’一策,又是如何,作用安在?还请玉姊指教一下。”
司马玉娃指着左面大轿,向柳延昭、秦文玉扬眉娇笑说道:“昭弟、二妹,你们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不妨猜猜轿内是什么人物?”柳延昭道: “这太难猜,若是高手,不会这等容易地,便被箫声催眠,若是庸手,玉姊也不必传音密嘱,要我和二妹尽力吹箫,随便由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出手,就可将对方制止!”
“哼哼……哼哼……哼哼……”
这是司马玉娇听得站在一旁,不住“哼哼”冷笑!
柳延昭剑眉一蹙,看看司马玉娇,有点奇怪地,苦笑问道:“三妹冷笑则甚?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儿……”司马玉娇道:“不是我故意骇人听闻,若不是一只肥狗,救了大家,我和大姊必在‘九回谷’内,成为‘大荒二老’的手下之囚,这‘凤凰顶’上也不会留下半个话口,变作惨绝人寰的修罗地狱!”
这几句话儿的份量好重,使柳延昭与秦文玉都听得悚然一惊?
司马玉娃遂向焦良笑道: “焦三弟,你去把右面那乘大轿的深垂轿帘,轻轻揭掉!”
焦良应声伸手,把轿帘轻轻揭去。 柳延昭与秦文玉目光注处,同自大感意外,为之一愕!
轿中,不是人!
是一只约莫径长二尺有余的硕大圆球,用铁线、麻索等固定在轿中座位之上。
球壳黑黑,乃是钢铁所铸,看去份量沉重,壳上有无数纵横刻线,把整个球体,分划为数不清的寸许小格。
柳延昭见闻不陋,不见之下,脸上突然浮现出相当程度的震骇神情,目注司马玉娃失声问道:“玉姐,当世武林中,善用火器之人, ‘霹雳火’廉不和外,是不是还有一位久未在江湖走动,好似已失去踪迹的‘霹雳神君’娄火明?”
司马玉娃点头道:“不错,有部‘霹雳火经’共为上下两册,被娄火明,廉不和二人分得,娄火明所得,乃是上部,故而他所制造火器的威力,比廉不和强,但了花样方面,却不如廉不和来得繁多……”
说至此处,秀眉微轩,向柳延昭瞟了一眼,含笑又道:“昭弟知不知道这位‘霹雳神君’娄火明何以久绝江湖之故?”
柳延昭摇了摇头,司马玉娃笑道: “娄火明是有一次因造孽太甚,被你师傅师母,各断一臂示儆,由‘霹雳神君’变成了‘无臂神君’……”
柳延昭恍然道:“他双臂既失,自然无法在武林称雄,遂隐迹多年……”
司马玉娃摇头说道:“不然,娄火明双臂虽断,凶心未泯,他竟遁迹穷边‘双圣谷’托庇于‘大荒二老’,设法把昔年几件震慑武林的有名凶器,益发加强威力……”
柳延昭向左面大轿中的巨大铁球,看了一眼,骇然问道:“照玉姐如此说法,轿中这枚巨大铁球,莫非竟是娄火明昔年傲视江湖的‘绝灭三宝’之一的‘震岳死珠’?”
司马玉娃道:“不错,‘震岳死珠’的形状未变,但体积却大了数十倍之多,威力的增强程度可想而知,只要此珠一爆,‘凤凰顶’上,岂非无一活口,成了修罗地狱?”
柳延昭道:“那右面大轿所座之人,是不是‘霹雳神君’娄火明?”
司马玉娇转面向焦良笑道:“三弟,请你把右面大轿轿帘,也给摘掉。”
焦良大手—挥,轿中有个沉沉入睡的道装之人,身着红袍,果然双臂齐失。
柳延昭略一注目,两道人鬓剑眉,不禁深深皱结!
司马玉娃笑道: “昭弟似乎还有什么想不通的疑惑之处!” 柳延昭指着娄火明道: “此人双臂尽失,怎样引爆那‘震岳死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