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宫以后,顾磐磐有好多天都没参加义诊。ijiashe
现在终于有薜荔进宫,帮忙带着隋祐恒,趁着这日书院也没有课,顾磐磐总算又能来春温堂义诊。
顾磐磐义诊是用的另个身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穿着男子的青色衣袍,平时就戴着张灰扑扑的面具,化名叫做“白大石”。
唯有那脖颈、手的肌肤,还是细嫩光滑,雪亮惹眼,让人莫名瞧着心痒。
“大石兄!好久没看到你!。”
“大石啊,你此前开的那治喘方子,那老人家用了甚好,经常来问你,想感谢你。”
春温堂的伙计都喜欢顾磐磐。不仅因为她人讨喜,更因这家药馆的主人是邢燕承,邢燕承特地让掌柜交代过,要关照顾磐磐。更何况顾磐磐这孩子有分寸,重病不看,怪病不看,以免延误人家,只挑她有一定把握的。
顾磐磐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准备着今日的义诊。
春温堂医师的水平都不错,顾磐磐一边义诊,还可和同侪讨论,看到下午,正要准备整理药箱,就见一道男人的身影走来,隔着小桌,坐到她对面。
“……小郎中,我生病了。”那人淡淡朝她道。
顾磐磐总觉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而且不像个生病的人。她抬头一看,来人身着一袭黑地暗纹的袍子,瞧着不起眼,却是精贵的。
穿这样的衣裳,为何来义诊?
而且这人,既来看病,怎的还戴个面具?
要知道,面诊也是很重要的。
这人面具的眼睛处,是黑色的薄晶石,她连对方眼睛的颜色都看不清。
她就问:“这位大哥,你能摘下面具么?”
隋祉玉慢慢说:“我摘了面具,可能会吓到你。”
她蹙了蹙眉,琢磨这男人的意思,大概是他脸上有刀伤或是别的疤痕?还是脸上长了什么?
她又看看这个人的身形,身姿颀长匀称,肩腰的比例如画刻出来一般。即便是坐着,她也觉得有些眼熟?
她心中划过一个想法,可这人声音与皇帝的声音并不一样。
顾磐磐又看看这男人,这般藏头露尾的,不会是犯事的朝廷钦犯吧?她忘记自己也戴着面具。
随即又想,钦犯是不会来看义诊的,因为义诊后若是要取药,需得详细登记身份。
她就说:“不怕的,你是脸上长着什么吗?可以让我给你看看。”
“让你给我看病,你非要看我的脸?”隋祉玉在面具下微微挑起唇角,道:“那不如,小郎中摘了面具,让我瞧瞧。”
顾磐磐一怔,越发觉得这位病人的态度不对,毕竟她也遇到过登徒子,就警惕起来,摆出大夫的严肃,说:“我要你摘面具,是为了给你面诊、舌诊。但你无需看我的脸!”
看顾磐磐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隋祉玉改口,说:“不看便不看。小郎中别生气。”
听他换了老实语气,顾磐磐也就说:“那你把手伸出来。”她要把脉了。
隋祉玉把手放在她的桌上,顾磐磐看着这只手,一下就否认了先前的想法。因为她很关注皇帝的手,虽然是纯粹的欣赏,但一直觉得那手可真好看,她甚至想象过那双手抚琴的样子。可这双手,又黄又糙,还微肿。
顾磐磐将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很快就道:“我看不出来你哪里有病。请你稍等,我去叫老大夫来给你看。”
顾磐磐飞快上了楼,来到邢燕承身边,低声道:“燕承哥哥,下边有个人,我觉得不对劲。”
邢燕承难得见顾磐磐这般求助的语气,立即放下笔,道:“是么。”
难道遇到登徒子?他便跟着顾磐磐下楼,去看是怎么回事。
可等两人到了楼底下,那座位上却根本就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