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狼狈的麻衣书生一个踉跄,差些没停稳。
“你咋知道本少爷的名字叫靳弘方,难道说你认识本少爷?”麻衣书生皱了皱浓眉,问道。
麻衣书生盯着宋玉尘脸庞看了一会,轻轻“咦”了一声,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一看就知道是从高门出来的青衣公子,有些面熟,像是之前在哪里见过,可到底是啥地方见过呢?
宋玉尘微微一笑,说道:“咋了,你小子是不是不想还我那十两酒钱,所以故意装作不认得我了?”
麻衣书生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是宋玉尘宋公子?!”
宋玉尘轻笑道:“可不是?”
在两人说话的这个空档里,公冶府的家奴追了上来。
听到身后那近在咫尺的叫骂声,麻衣书生脸色骤变,正想跟宋玉尘说今日少爷我有事在身,多有不便,咱哥俩改日再相聚,但他还没有开口,宋玉尘便先轻声说道:“快些躲进马车里。”
听到这句话,早已跑得精疲力尽的麻衣书生也不矫情,甚至连想都没想,就钻到马车里去了。
刚钻进马车,映入视野的就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游历过半个王朝,也曾闯过帝都咸阳的靳弘方,自认为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是个有眼界有定力的男人,然而,当他看到马车里的这位白衣女子的时候,他瞬间呆住了。
这哪是人间该有的女子,俨然就是天上仙女临凡尘嘛。
但还刚心生感慨,喉咙间就传来一阵冰冷。
靳弘方当时就僵硬在了那里,如同忽然中了定身术一般,他艰难的转动着眼珠子,现不知何时,一根女子束用的玉簪子正抵在他的喉咙上。
只要他再往前毫厘,那尖锐的玉簪就会刺进他的喉咙。
麻衣书生脸色苍白,脑袋一片空白,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尘兄不是说他可以躲进马车里来的么,这马车里咋还藏了个一见面就要杀人的绝色女子?这不是坑苦他么。
在马车前听到了里面动静的宋玉尘面露尴尬,倒是把性子越来越冷的赵美人给忘了,诶,弘方兄,你自个先挺住啊。
公冶府邸的七八个高大威猛的家奴围了上来。
一个家奴对其他几个家奴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那家伙钻进这辆马车里面了。”
听了之后,一个应该是众人中的头的家奴打量了一眼宋玉尘,先是客气的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在下是公冶府的童大,我们正在追一个偷偷翻墙遛进我公冶府邸的书生,刚才我的兄弟说看到那书生钻进了公子的马车里。。。。。。”
那自报姓名叫童大的汉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身青衣的宋玉尘给打断了,宋玉尘说道:“你那兄弟看错了,刚才并没有什么书生钻进我的马车里。”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家奴愤愤道:“我刚才看得一清二楚,那书生明明就是钻进了你的马车里。。。。。。”
童大摆了摆手,止住了前者后面的话,他转而对着宋玉尘不卑不亢的说道:“公子,我们是公冶府的下人不假,但我们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恶奴,我的这位兄弟性子耿直,从来不说假话,我想那书生应该是在马车里面,虽然不知道公子与那书生有什么渊源,但既然公子有意庇护于他,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而且本来我们没有想过要太为难于他。。。。。。”
马车里忽然探出一个人头来,正是那书生,“童大黑你还有脸说你没为难我,说刚才偷偷暗器打屁股的人是不是你?”
被书生骂做是童大黑的高大汉子微微一愣,而其余几个家奴见到这书生主动暴露自己之后,更是一脸怒气。
童大黑没有说话,倒是先前第一说话的家奴轻轻举了举手,说道:“刚才那针是我打出的。”
听到这话之后,书生当时就有种想要跳下马车,并将那家伙抓起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当然,就眼下敌强我弱的形势来看,最明智的做法还是待在马车上,虽然还算宽敞的马车里的女子可能也会揍他,但谁叫人家是绝色美女呢,可不是谁都有他这个机会,跟一个美的不像话的美人挤在处在同一辆马车里,哪怕就是真的被她揍了,也是可以拿出去吹牛的。
宋玉尘也是哭笑不得,搞不懂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好好躲着,反而自个站出来骂街。
好在那气质有些不凡的高大汉子,并没有要继续为难那家伙的意思。
那汉子对着靳弘方说道:“靳弘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翻墙遛进我公冶府邸,去搅扰我家小姐,算算你被抓的次数,怎么也该有个十次了吧。。。。。。”
“大哥,是十一次。”那说话最多的家奴又忍不住轻声道。
童大有些尴尬,瞪了前者一眼,这才接着说道:“但你扪心自问,我们可曾有如何残忍的对付你?童某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而你靳弘方是个读书人,应该更懂得什么叫一两骨头千斤骨气,你若是真心对我家小姐,就应该凭借你自己的真本事,光明正大的到公冶府提亲,而不总是偷偷摸摸,那样不单我家老爷看你不起,就连我这个下人也瞧不起你。”
童大看了一眼那正在嘀嘀咕咕,一脸抱怨神情的靳弘方,不由得叹息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在偷偷翻墙遛进我家老爷府邸了,若是日后你再跟今天这般的话,要是被我童某撞见,哪怕老爷仍旧有心要放过你,我童某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恐怕到时候就不是钢针这么简单了。”
童大又对一旁的宋玉尘抱拳说道:“这位公子,叨扰了,告辞。”
那些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刚走没一会儿,一声惨叫中,麻衣书生被人从马车里踢了出来。
只听见马车里的赵美人声音冰冷的说道:“再把这么脏的屁股坐在我的玉琴上面,我就杀了你。”
两个同为书生的男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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