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漂亮首饰,轻焉笑呵呵,将温岂之的话抛在脑后。
她就算再傻,也不该信个外人,而怀疑一直对她极好的二婶。
嗯!不该信!
轻焉点点头,镜中人也点点头。
她轻快展露笑颜,镜中人亦然。
不知怎的,她眼前一花,见那镜中景象变得虚幻,揉了揉眼,那镜中竟出现她死时形容枯槁,痛苦蜷缩在床榻上的凄惨模样。轻焉浑身一震,当即清醒,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片刻后,小心翼翼睁眼,又见镜中出现温岂之那张带着一丝痞气,又出奇严肃认真的脸——
他正逼视着她,警告着她:不许轻信旁人!
轻焉心头一紧,连忙再次闭上眼睛,收住下巴,侧过身子,抬手在前乱挥。
“走开!走开!”
二夫人吓一跳,连声问着怎么了。
轻焉偏着头,斜着眼,指向镜子大喊:“有妖怪!”
二夫人错愕不已,呆愣一瞬,忙让婆子找块布将镜子蒙上。
“哪里有妖怪?”
轻茵跑进房中,叉着小腰,仰着头脸,大声威吓。
“给小姑奶奶出来!”
她学着戏文里的架势,瞪着眼眸,东看看,西瞧瞧,企图将妖怪唬住。
二夫人一把抓住她,数落道:“你还闹!没挨够打?”
轻茵扭着身子,从二夫人怀中溜走,躲到轻焉身边。
“二姐,救我。”
轻焉顾不得害怕,连忙护住四妹。
二夫人碍着轻焉在,也不好再教训女儿。
轻茵见母亲消气,便闹着要小春回来继续服侍她。
二夫人黑沉着脸,“想都不要想。”
轻焉偷眼望一眼蒙着布的镜子,想到先前出现在镜中的幻象,心池之中犹如沉入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春现在何处?”轻焉望着二夫人,试探询问,盼着二夫人坦荡回应,毫不心虚,她才多一分理由相信,那事确实与二夫人无关。
二夫人却讳莫如深,不肯多言。
“一个下人,问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