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怡将她拦住,看着赌场黑洞洞的门,如同看妖魔洞窟一般,带着恐惧。她昨日闹肚子告假,没随着轻焉出去,哪知,轻焉在外竟受了那样的委屈,她自责得一晚上没睡,暗自发誓日后一定好好照顾轻焉,她怎么能让轻焉去这种危险的地方?
轻焉一定要进去,“三叔在里面。”
云怡实在劝不住她,故作惊奇地指着一旁的小贩,“小姐,你看那是什么?”
轻焉果然被吸引,走过去看,原来是卖小玩意的。
一只脑袋、四肢、尾巴都能动的机关小老虎吸引了轻焉的注意,她将小东西放在手心,端在眼前,伸出食指点了点小老虎的尾巴,小老虎摇头晃脑、扭动身子,仿佛活了一样,十分神奇。
见轻焉喜欢,云怡松一口气,与小贩闲话家常,“这些都是你做的?”
小贩一边招呼着,一边手里忙活着,“是,小姐喜欢哪个?”
云怡问轻焉喜不喜欢手里的小老虎。
轻焉点点头,盯着掌心转过身,将小老虎放在阳光下,细看它摇头摆脑,憨态可掬的模样。
云怡问了价,掏银子给那小贩,一回头,轻焉已不见踪影。
“小姐!”她惊惶大喊,追问小贩,“我家小姐人呢?”
小贩茫然摇头。云怡四下探寻时,一道人影在角落一闪而过,混在三五名赌徒中进入赌场。
轻焉趁云怡不注意,一人溜进赌场,没进到里面,便被人拦住。
“哟,瞧,这是谁家的小姐呀?”
“阮家的。”轻焉如实回答,招来一阵笑。
“小姑娘,这是赌坊,不是你来的地方。”
“有钱就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哟,小姑娘有钱。”
轻焉见他们似乎不信,往荷包里去掏银子,没摸着时,才想起已将银子用了,摸上手上的红玉镯子,想到是二婶送的,当即改变心意,抬手拔下一只簪子,“这个值十两银子。”又取下一只耳环,“这个值五两银子……”
守门的两人互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轻焉恼火。
就在这时,赌场里走出一个人,冷声问:“笑什么笑?”
那两人立即规矩,将笑压下,指着轻焉说,“马哥,这小姑娘来赌。”
马奔狐疑地看向轻焉,见她将手里的饰品往前送,一脸天真单纯的模样,忽而一笑,做了个恭请的姿势,引轻焉进入赌场。
一个人影贴着墙根,随着轻焉进去。
轻焉站在高处,伸长脖子望,终于在混乱的人群中发现了三爷的身影。
“三叔!”她高呼一声,脆生生的,惊停了赌场里的众人。
数百双眼睛向她看过来,却只见着一颗被纱巾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
阮清良一眼认出轻焉,慌张迎上前来,“阿元!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来了?”
轻焉拉住三爷,要拖他离开赌坊,“三叔,这不是好地方,你快和我回去!”
“阮三爷,怎么回事?今儿个要砸场子呀?”
“诶,别!小姑娘不懂事,瞎说的。”
三爷回头和赌友打哈哈,又推着轻焉往外走,“小祖宗,你真要害死我,你祖母若是知晓你随我来过这种地方,非打死我不可!你快回去!”
轻焉摇了摇头,执着说道:“我不走!三叔不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