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放心,不刨木头后,手不会再糙……”
三夫人低着头说,心想:没你这讨人厌的,我在家自在玩牌,不过两日,这手保准跟从前一样!
“谁说不刨?”三爷说。
“啊?”三夫人眼中喜色凝住。
“去将书拿来,爷好生教教你。”三爷挥挥手说。
三夫人愣住,一动不动。
“还不快去!”三爷催促。
三夫人结巴着答应,捧来一本《木工二三事》,三爷盘腿坐着,清清嗓子,开始讲起来。
更深夜重,三爷讲得忘我陶醉,时不时说起初学时的趣事,一个人便痴痴的笑。
三夫人听得眼皮打架,还要敷衍地陪笑。
三爷发现她不专心,气得跳下榻,拂袖而去。
三夫人当即惊醒,追着三爷到门边,眼见着三爷提着书,气冲冲走远,紧接着,柳姨娘房里掌上灯。
三夫人嘴里念叨一句:“柳姨娘,苦了你。”昏昏沉沉晃回榻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欣然睡去。
刚入梦中,三夫人便被踹门声惊醒,坐起身问婆子,才知是三爷从柳姨娘房里出来,提着书又上了方姨娘房里。
“方姨娘,苦了你。”三夫人念一句,倒回榻上继续睡觉,不多时,又听一记踹门声,三夫人缓缓睁开眼,没起身,软绵绵地问婆子:“怎么了?”
婆子张望片刻,说:“三爷去了暗房。”
三夫人这才又安心睡下。
第二日,三爷将三块木牌拍在桌上,当着三夫人并两个姨娘的面,翻开其中一张,正是三夫人,他满意点点头,指名三夫人跟他一起去猫儿坊“养猫”。
三夫人如遭雷击,身子摇晃一下,靠在柳姨娘身上。
柳姨娘瞥着剩下的两张牌子,看一眼不明所以的方姨娘,仍觉心有余悸。
转眼便到了山己与轻焉约定之日。
轻焉连日忙着猫儿坊的事,把这事早忘到九霄云外。
今日宿凡苑的休学,蓝羽却没来猫儿坊帮忙,她平日里总要抽时间来一趟的。赵文龙以为蓝羽会来,一大早便来到猫儿坊,竟比轻焉还要先到。
轻焉感到惊讶。赵府离猫儿坊比阮府远得多,轻焉自认起得够早,出门时天才蒙蒙亮,赵文龙比她先到,恐怕是天还未亮便出门了。他如此披星戴月来帮忙,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云怡听着轻焉的感慨,撇唇忍笑:“小姐,赵公子热心是不假,但恐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轻焉挑起眉毛,疑惑地看着云怡。
“你看,赵公子还在门边站着张望,像不像在等人。”
“嗯,像是在等人。”
“你说是在等谁?”
“蓝羽?”
云怡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轻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一定是怕蓝羽耽搁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赵文龙果然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云怡脸上的笑僵住,干巴巴挤出一句:“小姐,你、你这样想的啊……”
轻焉皱了皱眉,难道不是吗?
云怡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不由得为轻焉“娶夫”之事担忧起来。
轻焉不知她的心思,见赵文龙焦急地来回踱步,连忙上前同他说:“蓝羽今日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