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是逍遥坊的打手。”小春说。
“留你,是董麻子的意思?”温岂之问。
小春有气无力地摇头,“是马爷。”
她口中的马爷,便是当初在逍遥坊使诈,为难轻焉与三爷的马奔。轻焉想到那日眼神阴鸷的男子,不禁皱起眉头,问:“他为何留你?”
小春含泪不语,她也不知是何原由。
“既然有马奔收留你,你又为何会跟了那死人?”温全问。
小春啜泣着摇头,说被关在黑屋子里不知几日,饿晕过去,再醒来时,人便已经到了那副将家中。那副将性情粗暴,对她非打即骂,为防她逃跑,甚至用铁链将她拴在屋内。
“那你如何能逃?”轻焉追问。
小春脸色怪异起来,含糊地说:“那人不想我打搅他的好事……”
轻焉不解追问:“好事?什么好事?”
温全轻咳一声,挡在小春面前,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轻焉皱起眉头,歪过脖子往温全身后望,想要问个清楚。温全一脸为难地望向温岂之,他可不敢让那些污糟的事玷污了阮二小姐的耳朵。
温岂之拉住轻焉,绕过她,上前一步。温全立即退让开。
审视小春片刻,温岂之问:“你可认得赵鸿魏?”
小春如遭雷击,脸色几变,垂下头去结巴着说:“认、认得,那是赵府尹家的公子。”
“如何认得的?”温岂之又问。
“那日赵老夫人寿辰,我随轻茵小姐前往,见过一面。”
“就一面?”
小春不知为何,竟然浑身都在颤抖。
“就、就一面。”
温岂之的眼神变得锐利,似乎容不下一丝谎言。
小春整个人都僵着,连蓬乱的头发都在打颤。
轻焉凑上前,仰头望温岂之,“你的话问完没有?”
来的路上,温岂之已事先与她说好,要先问小春杀人案的事,再由她问话。轻焉为尽早见到小春,一口答应下来,可见温岂之久久问不出个结果,她也不由得急了。
温岂之眼中的凶光顿时隐没,扭头看向轻焉,抿唇一笑,哄着说:“你问。”
小春仍垂着头,但身子明显放松了些。
轻焉逼近几分,咽了咽喉咙,“下在赵府那杯花酿里的‘聪明散’,是不是与阮慕琉有关?”
小春震惊抬起头,“二小姐……”
轻焉瞪着眼,摆出自以为‘恶狠狠’的架势,娇声娇气地威胁:“你说真话,倘若敢撒谎,我不救你出去!”
小春摇头,不肯多说。
轻焉着急,又别无他法,望向温岂之求助。
温岂之冷声开口:“温全,上刑!”
轻焉吓得一哆嗦,扶住他的胳膊,惊慌地望向小春。温全行动起来。小春的脸顿时煞白一片,挣扎起来,扯着脖子,满面胀红地嘶吼着:“二小姐!二小姐救我!”
“本将军给你的活命机会,你若是不肯要,那便先去地府等着。你死也要守着的人,不久便会去与你相聚。”温岂之的声音极低,几乎淹没在小春的嘶声中,却又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像一柄重剑向小春袭去。
小春目眦欲裂,惊恐地瞪着眼,大喊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