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问了啊,”班长清了清嗓,硬着头皮问,“你有放不下的人吗?”
这句话问完不乏看热闹的,看完沈屹西又看向路无坷。
路无坷没看这边,靠在沙发里,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她脑袋放空着,脑海里像留不住东西。
沈屹西没立刻回答。
安静在包厢里蔓延,这种时候时间过得尤其慢。
有没有放不下的人。
一会儿后,沈屹西终于开口。
他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声音没什么感情,坦然道:“没有。”
路无坷一直麻木的思绪突然间被砸了个缺口。
她的感知在回笼。
几秒沉寂过后,她瞬间鼻尖发酸。
后来包厢里说了什么活跃气氛,又玩了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阿释似乎生气了,在她耳边说她不把自己折腾死是不是不满意。
被酒精侵蚀的胃部止不住地涌起一股股不适,她终于舍得起身离开。
沈屹西这人。
再也不会惯着她了。
第3章
那年澜江的天气闷热得奇怪。
九月入秋,气温却一直居高不下,夏天残留的那点暑气经久不散。
整座城市像闷在一个罐子里。
直到后来一场瓢泼大雨淹了市区某片排水系统糟糕的旧居民区,澜江这场高温才草草收尾。
后来那几天整座城市头上永远顶着一片阴沉的天。
连着教室里副教授上课都像是在催眠。
路无坷坐在教室后排靠窗,桌上摊开的课本上草草标注了几处重点。
这节上的英语文学选读,讲台上英语老师操着口流利的英语分析诗句。
每一句都像在强词夺理。
人心是最难解读的,除了瞎扯只能瞎扯。
路无坷转开了眼。
窗外没下雨,天空一片阴沉。
余光里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收眸扫了眼。
阿释给她发了条信息。
路无坷指尖按着手机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