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跑到白准身边,往后他轮椅后一藏:“谁说我讨二房?你这人怎么听风就是雨。bookzun”
白准为什么恼羞成怒,他心里清楚,但不点破。
藏在白准身后,纸鸟自然不会攻击,小黄雀幸灾乐祸,拍着翅膀跳来跳去,霍震烨从轮椅背后探出头。
“我把朱顶放了。”
小黄雀立正站定,它果然还是喜欢朱顶多一些。
白准看着霍震烨满屋乱蹿,扶着他的轮椅转了一圈,天井里满是阳光,纸鸟身上掉下的纸屑飘飘扬扬,落雪也似。
他笑意熏染上眉睫,霍震烨从椅背后探出身子,亲了白准一口。
白准手上的竹条一扭,既喜又怒,眼睛一扫看纸人纸鸟全都盯着,咳嗽一声。
看什么看?再看烧了你们。
纸人屏声伏首,门响两声,霍震烨躲过竹条,跑到门边,是烟酒店的小老板,他从门缝里传口信。
“霍先生,霍公馆来电话,说大少爷回来哉。”
自从白家小楼来过帮派上的人,馀庆里的邻居更觉得白家神秘,连小燕妈都不敢再让女儿跟阿秀走近。
普通百姓一跟帮会沾染,那可不得了。
阿秀跟小燕就偷偷玩耍。
小老板来敲白家的门,就有好些邻居看着,他左右一瞥:“霍先生好几天没买糖了哦?我带了点来,是沙利文的新品种,不知道……”
掉到钱眼里去了!几个邻居看看他。
小老板挺挺腰,卖糖怎么了,帮会里人就不吃糖啦?
霍震烨打开门站出来,他摸出钱递给小老板:“麻烦你了,这几天有事没顾得上,这钱给你,就当是我订货,还有什么点心饼干,都给我带一点。”
“好的呀好的呀,霍先生一句话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肯定给你买新鲜货,大家都是邻居嘛。”两张大钞揣进口袋,“我给你记帐,不贪霍先生的便宜。”
霍震烨转身回来换西装,一边换衣服一边告诉白准:“我大哥来了,我得回去吃个饭,你晚上想吃什么?”
白准收回竹条,看他这么郑重:“你跟你大哥很亲近吗?”
霍震烨扣上衬衣扣子,想了想说:“我是真心叫他一声大哥的。”
白准面无表情:“那你回家呆几天。”
赶他走?霍震烨还想突然凑过去,他还没动,竹条先指到他脸上,他只好退一步:“我肯定回来陪你。”
说完开车去了霍公馆。
霍朝宗坐火车到上海,下了火车自有人接送,霍公馆的车用不上,又开了回去,等他处理完事务,进门第一句就问:“七少爷呢?”
听差接过他的大衣,刘妈端了个瓷盅送上来:“大少爷,先润润嗓子。”
霍朝宗坐到沙发上,长腿一架,接过汤盅,掀开一看是炖秋李,他一挑眉头:“老七又惹祸了?”
霍朝宗与霍震烨长相上有七分相似,但因年纪大许多,眉间锋芒不露,这一挑眉还是让刘妈为难。
“刘妈,你不用替他瞒着,他这几个月都没在家吧。”
偶尔电话回来,七少爷不是跟白小姐去喝茶了,就是跟白小姐去看电影了,刘妈说来说去,都是姓白的。
霍震烨是爱玩,爱往外边跑,可他没定性,哪个朋友也不深交,跟这姓白的怎么就能好了这么久。
“他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上书寓公馆的?还是养了舞女?”霍朝宗微微皱眉,要真闹出花边新闻来,对他的声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