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傻大个沉浸在花言巧语中,根本就没有理会石蛋的问题,当然他也确实不知。
石蛋见傻大个无心于自己的问题,便又用相同方式问了阿紫和大志,结果与傻大个的无二,还是相同的三个字,令他异常失望的三个字——“不知道”。
石蛋看了看前面的翠玉和乔晓静,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去问她俩,又回到了傻大个和阿紫之间。
尽管乔晓静没有刻意关注,但石蛋这种鬼鬼祟祟的举动还是未躲过心细如的乔晓静的眼睛,片刻光景后,队伍到了一处小村落,这对于急需补充食物的乔晓静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眷顾。
村子里时不时又炊烟升起,村边上有一只小黑狗和两只褪毛的小鸡无聊的追赶嬉戏,时而有穿着破烂的村民出入村口,一切迹象表明这个村子再正常不过。不过警惕性很强的乔晓静还是命令队伍停止了前进,安排翠玉扮成串门走亲戚的村姑进村侦查,其余人都在村边上的一片洼地待命。
此时,乔晓静将阿紫叫上前,两人耳语一番,越对石蛋起疑了。
翠玉证实了大家当初的判断,村子里确实没有异常情况。为了不扎眼,队伍分成了三组,乔晓静和傻大个一组,翠玉和大志一组,阿紫和石蛋一组,先后进了村子。
也许是因为地处山区的原因,这个村庄住户不多,顶多也就二三十户人家,各家各户门口台阶都是不规则石头堆砌而成,道路坑坑洼洼,房屋以土坯屋为主,还有几处茅草屋,显得很简陋。
乔晓静她们6续进了村东的一个大院子,院墙因年久失修致多处倒塌,已然成锯齿状。一老伯正坐在屋檐下编柳筐,头花白,满脸老年斑,不停地摇着脑袋,见有人进来,弓着腰,踉踉跄跄招呼客人,说话是口齿不清,显然是上了年岁。也许是听到院子有人说话的缘故,一老太太拄着拐杖出了屋门,老太太倒是比老伯精神很多,可能是脚小的缘故,走路有点儿不稳当。
乔晓静简单介绍了自己的队伍,两位老人噙着泪将他们请进了屋里。
一番交谈,老人说出了心中永远的痛——老人原来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还结了婚,有了小孙子,可谓家大人多,生活盈实。两年前,小孙子得了肺病,久治难愈只好进城寻医,没想到遇上了丧心病狂的鬼子,三口人无一幸免于难。小儿子得知噩耗,欲与鬼子理论,最终也难免毒手……
豺狼,沾满鲜血的豺狼,眨眼之间,四条鲜活生命分秒间被无端残害!
听到这一惨案的每个人都恨的咬牙切齿、义愤填膺,恨不能将鬼子剖腹剜心、生吞活剥。
老奶奶叹息着,拄着拐杖端来了饭食,正当大家准备用饭之际,村外放哨的大志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房间,急促地说到:“来了,来了……”
“慢点说,啥来了?”乔晓静迫切想知道答案。大家都站起身来,铃铛般的眼睛盯着大志的嘴。
“鬼子,有十来个鬼子,还有重机枪。”大志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喘着,猛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跑步朝村里来了。”
“跟这帮王八蛋拼了。”石蛋顺手拿起老人家的门闩,就准备往出冲。
“你不想活了,也不能连累乡亲们吧?”乔晓静怒斥了石蛋一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乔晓静咬着嘴唇,在地上踱步,思考着对策。突然她对大伙说到:“我们快点儿离开这所院子,出村,不要与鬼子战斗,但要让鬼子看到我们,将鬼子引出村再伺机灭了这帮畜生。”
傻大个能吃,临走的时候,将老人的玉米饼子揣进了包袱里。
鬼子正向村里跑来,满嘴的鸟语,看到撤离的乔晓静他们,拼命追赶起来,子弹就像火舌不时从乔晓静他们一行人的头顶、耳边呼啸飞过。
傻大个拖拽着石蛋,艰难地奔跑着。
由于鬼子像疯狗一样追赶,逐渐缩小了与乔晓静他们之间的距离。
刚才的那个老奶奶听到枪声,慌忙跪在了桌子上摆着的菩萨像前,虔诚地祈祷起来:“您就睁睁眼吧!让小鬼子都下地狱吧!保佑那帮孩子们,让他们无恙无灾……”
枪声不断,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