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用力地闭了闭眼,才忍住了想要动手掐死她的冲动。
一会让他去当牛郎,一会又说他不行。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要命地在他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要是真的不能行了,得早点去看医生,别逞强啊。”她见他不说话,还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时终于一把扣住了她的手,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郑韵之,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就在这儿,正反,五次,”他说完还觉得不够解气似的,咬牙切齿地补充道,“前一阵刚发完高烧这会就忘了?今天走着路都差点晕地上,身体底子虚成什么样了心里没点数?给我老实点。”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就被他拽着手,点鼠标似的点出了浴室。
所以,他刚刚的意思是——他是疼惜她的身体,不想让她太累,才强忍着自己对她的渴求,就算忍ed了都不碰她?
他将她拉进了主卧,也就是他的房间,开了夜灯,把她往床上一推,没好气地说:“睡觉。”
虽然被她气得头晕,但他还是给她从抽屉里头拿了一件自己的t-shirt当睡衣,扔到了床上:“把衣服换上。”
然后他就出去了。
等郑韵之摘下浴巾穿上了他的t-shirt,他手里也拿着一个水杯进来了。
穆熙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从另一边翻身上了床。
她盘腿坐着,侧头望着他,眯了眯眼:“你是准备睡这儿?”
他挑了挑眉,扬手拉起了被子:“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不睡这睡哪?”
郑韵之吸了一口气,作势要下床:“那我去睡客卧。”
他二话不说就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戏谑道:“刚刚还想试试我行不行,现在就要和我分床睡,郑韵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翻脸更快的人。”
她笑了笑:“那你现在见到了,松手。”
穆熙是真的有点儿被她惹毛了,这时猛地一拽让她躺倒在床上,翻了个身,低头阴恻恻地看着她:“再闹今晚就真别想睡了。”
她平静地和他对视了两秒,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道:“你这张床上,在我之后到底睡过几个女人?二十个?还是给你估少了?”
他眯了眯眼,没吭声,动作有些粗暴地帮她盖好被子,躺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反手一巴掌打上他的胸膛:“到底几个?”
“你就这么在乎?”他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鬼才在乎,”她撇着嘴,想要挣脱开,“只要一想到,就单纯地生理性不适。”
“那你干吗一直要想这件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郑韵之自然也听出来了他语气里那股上扬的意味,这时没好气地挣脱了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他:“闭嘴。”
穆熙微微转过脸,看着她的背,目光一寸一寸地柔软了下来。
“我刚刚就说过了,你在法国和几个男人睡过,我这张床上就有几个女人睡过,你想膈应我,自己就得先被膈应死。”
…
这个人真的好欠!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问候了他最起码十来遍,却发现自己习惯性紧绷的身体竟然在这张床上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毕竟,她曾经在这张床上睡了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黑暗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床单估计前几天才刚刚换过,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儿淡淡的清香,闻着让人觉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