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挽自然是不愿与李佑鸿一起逾矩,福身,道:“妾身不敢。okanshu”
两人一时沉默,她再抬头时,只见李佑鸿面冷如冰霜,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狭长的眼睛从边缘往里泛起层层猩红,“我昨夜明明已经说过了”
坏了!
她说错话了!
李佑鸿不再看她,僵硬地转过头,声音沙哑,对小厮吼道:“刀呢?去给本王找一把尖刀!本王要这耳朵有何用?!有何用!!!”
何挽忙伸手挡住了小厮,冲他摇了摇头,随即快步走上马车,把发了疯的李佑鸿给推了进去。
车帘外,马蹄踏踏,一路向北。
车帘内,何挽紧紧按着李佑鸿的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王爷以后莫要轻言毁坏了。”
李佑鸿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侧过头,盯着她,眼波流转。
半晌后他笑了,很是欣慰,很是欢喜,“挽挽,我知道,你还是在乎、心疼我的。”
故太子犯起疯病来,别人都劝不得,但前太子妃三言两语便能哄好,且故太子也是最喜欢明黄色的如今的慎王真是与故太子过于相像了。
何挽阖眸,不知作何言语。
以慎王清高的性子,必不愿活得如此疯癫,更不愿平白无故与十恶不赦的故太子扯上关系。
遇刺那夜,李佑鸿把她推了出去,或许她该顺势逃出,呼喊救兵,而不是逞强去推书架,砸晕了刺客,却也似乎砸傻让慎王。
何挽叹气,拍了拍李佑鸿的手背,“王爷,你病好前,我定会仔细照顾你。”
至于和离,且等他痊愈之后再商议罢。
大康皇宫规模宏大,气魄雄浑,进了丹凤门向北走,红砖碧瓦一路延伸,皇后的凤栖宫便映入眼帘。
李佑鸿下了轿辇,站在宫门外等着何挽,亲自扶着她走进凤栖宫的主殿。
破晓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李佑鸿的身子更是烫人,掌心却是干燥而粗糙的,倒是他身旁的何挽流了满脸的汗。
殿内放着冰块,又有宫人在摇风轮,倒算得上凉快。
皇后身子也不大好了,这会子刚刚起榻,慎王与何挽便先候着。
李佑鸿一手撑着木椅扶手,拄着下巴看她,柔声问:“挽挽,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身子又往何挽那边倾了倾,他从胸口处拿出一方白手帕,抬起手轻轻为她擦拭脸颊,“殿内冷,别凉着你了。你身子本就不好的。”
慎王的东西自然是好的,那帕子用料讲究,触及肌肤很是柔软湿润,不算丝滑,也不大粗糙,教奶猫舔了似的。
何挽微微躲了躲,抓住李佑鸿的手腕,低声道:“别擦了。”
慎王再擦下去,旁边摇风轮那宫女的眼珠子怕是要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何挽一向是被慎王冷待的,少有几次与他一同来给皇后请安,那慎王也必定是一脸不情不愿。
怎么今日慎王竟对她体贴讨好了起来?
殿内的宫女无一不被慎王的举动惊着了,一直忍着没露出甚么太大的异状,那纯纯是皇后娘娘□□得好。
慎王迷茫地与何挽对视了一会儿,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转头冷冰冰地扫视了一圈,吼道:“看甚么看!头一天长眼睛吗?”
“本王乃有妇之夫,可容不得你们随便乱看的!本王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那都只有慎王妃才能看!”
“你们这些没嫁人的姑娘,就是不懂得这些婚后的规矩!看着人家夫妻亲近,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