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魅一笑,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望着垂涎已久的嫩唇,低头便深深地吻了下去。冰凉柔软的触感,唇齿之间的触碰,都如冰糖融在温水中一样甜蜜丝滑。元希呆愣在原地,就这么被方瑜抱着,吻着,直到凉风吹过,扬起帷幔,一股寒意自窗口袭来,她才猛地回神,慌忙推开方瑜,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你,你干什么!”
元希面带羞涩眼含怒意低吼着,她是有未婚夫的人,他怎么能对她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月光如水,倾洒在床边,直至眼前美人的面庞,映得她清丽可人,冷艳娇媚,尤其一双鹿眼,在月光下更显清澈灵动。方瑜意犹未尽,还想在那粉嫩的唇上狠狠啄一口,但看着眼前眼含怒意的美人,只得作罢,语气极其温柔,轻捻着嗓音调皮地笑道:“好了,不要生气了,生气了可就不美了。大不了剩下的债,我日后再讨,今日就先放过你,可好?”
听他的语气像是赔礼道歉,可怎么听着还是很气人!不等元希再反驳什么,他就又轻啄了她脸颊一下,松开了她起身跳窗离开了。元希真的又气又恼,她捂着刚刚又被亲的脸,嘴里咒骂着,臭流氓!翌日,清晨。元希睡得正酣,一对喜鹊在窗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硬是把她吵醒了。她睁开灵动清澈的一双鹿眼,看到紫云正端着药进来,紫云见小姐醒了,惊呼道:“呀,小姐,你,你醒啦?看来方瑜公子果然医术了得。”
“什么?方瑜?你怎么知道方瑜来过?”
元希原本还带着困意,在听到方瑜两个字后瞬间清醒。紫云走到床边探了探小姐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后,才开口解释着,“对啊,小姐您自打从老爷院里回来就开始发烧,整整烧了两天呢,我们找了好几个大夫给您看病,都无计可施,后来实在没办法,奴婢突然想起您之前找过方瑜公子帮忙,就擅自做主吹了玉骨笛,唤方瑜公子来为您治疗了。”
没想到他真的是来照顾自己的,元希暗自想着,心里慢慢燃起了一丝喜悦,嘴角也不由自主住上扬。但又想到昨夜那个吻,脸立马拉了下来,有些气恼道:“你让他给我治病确实没错,可你也不能让我和方瑜单独处于一室啊。”
紫云瞬间委屈,“这可是方瑜公子要求的,如若不然他就不治了,奴婢和三位姐姐们也没办法,只得照做了。”
元希听后,眉毛顿时拧到一起,一双鹿眼盛满怒意,轻咬着粉嫩的薄唇,样子像极了一只生气的小鹿,呆萌呆萌的。这个死方瑜,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臭流氓,混蛋!紫云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硬憋回去,强忍着笑意问道:“小姐,一提到方瑜公子您就这么生气,莫非您昨夜和方瑜公子发生了什么?”
“没有!”
元希突然条件性反射高声否认,把紫云都吓了一跳,她察觉到失态后连忙轻咳了两声,又接着说,“咳咳,我,我们能发生什么,什么也没发生。那个,好了,赶紧给我梳洗,然后叫思墨姐姐来一下,我有事找她。”
“是。”
紫云应声后便开始给小姐梳洗,并很识趣的没再追问。之后,紫云麻利地给元希梳了一头双边蝴蝶髻,髻上系着嫩绿色发带,蝴蝶髻中间还别着一颗粉色珠钗,看上去既灵动又透着一丝俏皮可爱。这时,思墨和思书思香打扫完院子听到屋里动静就走了进来。思墨看到元希醒了,高兴道:“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嗯,让姐姐担心了,姐姐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事要找你。”
“小姐,有事直接吩咐就成。”
思墨答。元希梳妆完后,想着昨夜方瑜说得杨家药铺有西域雪莲子,忙对思墨道:“麻烦姐姐替我给思羽姐姐传个信,让她去探查一下杨家药铺里是否有西域雪莲子,如果有的话,让她画张雪莲子所在位置的地图,亲自拿来给我。”
“好,小姐放心吧,我这就去传信。”
思墨应声。元希放心笑道:“那辛苦思墨姐姐了。”
别院内,假山旁,水榭楼台之上,一容貌惊艳的紫衣男子,一根木簪慵懒地半挽起墨发,那男子正欣赏着院内美景,品着手中上好的茶水。阿嚏!突然,男子掩嘴轻声打了一个喷嚏,身旁的侍卫连忙递上手绢上前关切道:“侯爷,您可是觉得冷了?”
男子接过手绢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蹭了几下,眸子望向南面,轻笑了一声,“无妨,许是……有人在想本侯。”
此紫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林阳侯府小侯爷华玉。这时,来福办完事疾步前来,拱手道:“爷,您吩咐的事小的查到了……”华玉侧头,他便低下头附耳小声说着。华玉听完后,眼神变了几变,食指不断摩擦着杯沿,思忖了片刻后,才冷着声音道:“那就明抢。”
“是,不过……”来福拱手抬眸瞄了一眼主子,见他正静静听着,才继续道。“小的在还发现有一个人好似也是为它而来,而且看样子她今夜也要动手,爷,此人要不要除掉?”
华玉听后心里顿时明了,微微一笑,深不见底的眸子望向手里的茶杯,幽幽开口,“不用,你想个办法,把位置透露给她,但要先一步拿到东西。”
“是。”
面对主子今日异常的举动,来福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言。“还有,本侯今晚也去。”
华玉薄唇微勾,墨色晕染的眸子满是笑意。今夜良辰美景,最适合见面了。来福应声,麻利地拿出一张满是坑坑洼洼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地为侯爷贴上,只一会儿工夫,原本俊美无俦的华玉就变成了满脸是疤的方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