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的计策,乃是主动帮那歹人,在江陵城中,散布桓将军的流言……”
此言一出,桓府大厅之中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桓羡和桓婵两兄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一惊一乍。而是不约而同的望着谢离,眼神中透露着的不解,只要不是瞎子应该都是可以看得到。
二人对于谢离的了解,虽然说不是太多,但也是接触了将近一个月。
他的头脑虽说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但毕竟还算是正常的,所以这句话应该不是出自一妄人的妄语。
只是……
这谢离的计策为什么是要帮助那隐在暗处的敌人,去对付自己的父亲呢?
很明显,谢离的计策另有深意,只是这深意,却不是二人现在所能想得到的。
主坐上的桓冲乍一听到之后,虽说脸上没有太多神情变化,但是在心中却有些错愕。
虽说他对谢离了解不多,但也不会相信这句话是谢离毫无根据的肆意乱说的,看他那有些凝重的表情,就能判断的出这话是否出自他的本心。
片刻之后,桓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那微微前倾的身子,又慢慢靠在了榻背之上。
“只是,到时候,不知桓将军对这城中百姓的舆论,又能容忍多少。”
“呵……老夫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此时的桓冲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谢离刚才的提议,他已经完全知晓了。
“诱敌深入……反其道而行之……”
桓冲脑中不停的思考着这两句话,心中不由得想到:自从军中少了大哥的谋主郗超郗景兴之后,目前军中不少问题的决策好像吃力了不少。就拿这件事来说,自己和手下几员部将商议了三日之久,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日不说,到最后始终没有想到好的计策,只得吩咐加强防备了事。
眼前的这个谢离,虽说还没有郗景兴的经验与见识,也没有郗景兴的老辣与深谋。但是现在起码有了些谋事的影子,而且第一次就给人以出其不意。
这样的人才实在不可多得,除了外表看着有些稚嫩以外,其他的都感觉毫无问题,日后只要好好加以培养利用,或许……还有可能赶上那郗景兴的身影。
也怪不得次伦(朱序)在之前的信中,将这谢离写的如此慎重,看来在襄阳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桓羡和桓婵在一旁听着父亲和谢离的交谈,眼神中的疑问没有丝毫减少的趋势。
连那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只不过他们两个总算是确定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谢离提出的这个计策,确实不是信口胡诌。
连自己的父亲都一副了然兵赞同的神色,那不用说,谢离的计策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好在在父亲和谢离在商讨散布流言细节的时候,二人才渐渐明白其中的深意。
桓羡自然是对谢离一阵赞叹,毫不吝啬心中的赞美之词。
而在平时比较心直口快的桓婵,在此时好像有些蔫了,变得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一个多时辰之后,几人商议的差不多了,谢离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