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正吃得开心呢,见道士端着碗要离去,平平忙坐起来一把拉住他的长袍尾巴不让他走,啥保证都说出来了:“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再也不跟别人出去吃饭了,真的保证,你别生我的气……而且,有那么严重?”
拽住不能走,白笑北便站定了。明明背对自己,平平却平白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看来承诺还是有用的嘛,管它什么时候兑现呢。虽然他还是不愿意看她,只背对她道:“好了,你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我会去加强结界。”
嘿,小样。平平傻笑。
有敲门声,推开门,是妈妈,她穿着旧睡裙,手里还用餐盘端了一碗红枣鸡汤,进门就皱眉:“平平,你朋友说你贫血,妈煮了汤给你补血。你看看你脸白的,我老跟你说女孩子家平时要多吃红枣,要你买点儿在寝室里,饿了就当零食吃,你又把我的话当成我耳边风是不是……”
平平扶额,又来了,还没完了。
白笑北望了她一眼,笑着迎上谷母去,替平平接下了餐盘:“伯母,我想平平可能真的是因为睡得太久了,我看还是让平平先吃药,待会儿再喝汤吧。”
谷母怎能看不见平平的不耐烦,既然白笑北替她解围,她也乐的下台,便也让他接过去,笑着潮他点头:“好,那你好好照顾她吧,伯母先出去饿了。”
说完,她叹一口气,最后忘了一眼平平,关上门出去了。
这么一岔,房间里唯一剩下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白笑北把汤放在床头,和汤药放在一起,香味立刻压过了苦味,平平的肚子不自居地咕噜一声,这香味是妈妈喜欢做的味道,光是闻到味道就知道还是当时的味道,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为了掩盖这个声音她忙左右顾盼,随便问了一句:“那个,那个痞子呢?这中药不是他配的吧。”
他嘴角噙的是笑。是啊,这么近,能听不见她肚子叫吗?不过他也不点破,只解释:“他又被师父扣住当苦力了,最近观里事情多。”
平平想了想:“和wer有关?”
他并未否认,只摇头:“别管他了。”
平平默默靠到一边儿去拿起鸡汤,还是烫得很,吹也没用,想起她昏迷之前忽明忽暗的烟头尖,她忙放下鸡汤:“对了,我睡着之前刘洋不是……”
“恩,他胸口中了一刀,血被抽干了。”灯不知为何闪了一下,白笑
北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他的眼睛里有一把烛火,烛火摇曳之间,平平好似看见了那个声音中带着冰冷刀刃的男人一刀插入了刘洋的胸膛,从热乎的刘洋变成冰冷的尸体,就在她的手边,冰凉,硬的,现在都能感觉到。
平平攥紧了拳头。
“那沈春呢?昨天我和刘洋甩开沈春走的。”她有不好的预感。
“今早你哥哥给我的消息,沈春也死去同样的手法。”
那个身材挺胖的沈春也……
她猛然松开了拳头,死死盯着白笑北:“究竟是谁干的?wer吗!”
肯定是wer,她问也是白问。没想到白笑北他做摇头,本以为是拒绝的意思,他却只说:“暂时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你已经暴露了,说不定我也是。我猜你休息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动手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鸡汤终于凉了不少,白笑北端起来先喝了一口,温度应该还行,这味道虽然不说是最好,但是却是最有人情味的,毕竟是第一份由一个母亲做的鸡汤,没想到他这个年龄还有机会再喝一次,但也只是浅尝而已。既然是平平母亲亲手熬的,还是趁热喝吧。他把汤端给了平平,平平默默接下了,一勺勺把鸡汤灌入自己的嘴里,眉头却死死皱着,似乎在揣摩“尽快离开”的意思。
直到鸡汤见底了,她才抬头——
“离开之前,让我再去看一次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