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骄年少时候,做过最波澜壮阔的事情,就是在上课时抬起头,偷偷看一眼坐在窗边的少年身影。
然后偷偷画在笔记本上,锁在无人能发现的柜子里。
离过一次婚后的她,胆子显然是大了很多。她竟然问了郑青山,外遇是什么滋味。
露骨,大胆。
她为自己的话感到羞耻。
她推开郑青山,又低下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种模样,自顾自往前走。
灯火阑珊。
劲风凛冽。
偶尔会有几道震破天惊的机车声打破平静。
背后又传来了男人略微有些喑哑的声音:“我送你。”
陈骄脚步顿住。
惊讶回过头。
他就站在不远处,还是那样遥不可及,依旧是年少时候人人都想攀摘的白月光。
他哈了口气,雾气缭绕。
他褪去了嘴角从容的笑意,多了几分冷然。
大家都是商场里摸爬滚打过一圈的人了,他更是让老手都忌惮的狐狸,不可能没听出她的意思。
换句话说,她刚刚是在问郑青山——要不要一起去开房?
郑青山的意思是——嗯,可以。
陈骄是凭着酒劲,不清醒的时候提出这个邀请的。
但等她在和郑青山做的时候,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能关灯吗?”陈骄盯着郑青山漆黑的眼问。
他停顿了下,炽热的呼吸却是更热了,“嗯。”
他越过的手臂线条流畅,即便是没有绷着,也是能看到微微鼓起的肌肉与青筋。
因为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没有吹干,垂落几缕在额前,将他深邃幽深的眼眸衬得带了几分湿意。
也有几分意动。
她第一次与郑青山有这么近的距离。
原来,如他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
“啪嗒”一声。
灯关上了,他似乎也放开了很多,陈骄被折腾得逐渐看不清。
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是这晚,是她离婚之后睡得最沉的一夜,她还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