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音不大,却震得阁中众人一愣,想不到如此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敢触韩天云的霉头,纷纷扭头看向门外,神色各异。
很快,来人已经走进了楼内,负手立于堂中,静静的与韩天云对视着。
这是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腰背挺得笔直,漆黑的眸子中流转着灵动荧光,嘴角轻翘,自信桀骜,整体身形偏瘦,一身紧致黑衫下,衬托得身材修长。
但就是这看似瘦弱的身躯中,却蕴含着一股极为惊人的灵元波动,不似凝珠,却更胜凝珠。
韩天云两眼微眯,目露危险的看向堂中青年:“秦剑心,你说你有意见?”
“我不能有意见吗?韩风虽是家主独子不错,可战利品均是由战功论功行赏,他韩风此番战役斩杀了多少妖军?镇守了几刻城门?他有几寸军功?凭什么获得妖丹!”秦剑心负手静立,不卑不亢与韩天云对视着。
“剑心,不得放肆!”韩天欣面色微变,站起身来轻喝道,但很快又被她身边的银甲中年男子拉着坐回了椅子上。
银甲中年男子正是秦剑心的父亲,秦山河,而秦剑心是他的第二个儿子,随他姓。
秦山河平静的看着秦剑心,后者的目中充满了自信与桀骜,面对修为超越自身无数倍的韩天云也丝毫不露胆怯,低眉若有所思,心神情绪起伏,站起身来看向韩天云冷冷道:“剑心说的不错,既是按军功论赏,他韩风凭什么得一枚妖丹?”
韩天云突兀的笑了,一身修为鼓动,磅礴灵压卷起堂内平地生风,有轰鸣震耳,似雷霆当空:“就凭他是我儿子,我儿子身体好,我心情好,我心情好了,战力就高,这才能斩杀三头孽妖,这个理由够不够?”
韩天云声如闷雷,震得堂中众人心神轰鸣,纷纷色变,凝珠大圆满的实力,已然超越了在场所有人。
“哼,韩天云,你莫不是要仗着修为高超,独断专行不成,你是韩家家主,却丝毫不为韩家未来而考虑,凭一已私欲肆意妄为,这十多年来,你以公济私浪费在你那废物儿子身上的资源还少吗!如此海量资源让给族内任何一人,哪个不比你那废物儿子强上百倍!”秦山河一个闪身来到秦剑心身前,周身灵光大放,将韩天云磅礴的灵压阻挡在外,怒目环眼,冷冷的注视着韩天云。
韩天云眼神冰冷,一声冷哼,灵光一闪间,一步踏出,平地生影,一下刻已出现在秦山河身前,瞬间出手,一把掐住了秦山河的脖子,提至身前,深邃的目中尽是凛冽杀意:“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以为这些年来你暗中勾结陈罗两家,窃取家族资源我不知道?”
阁中众人纷纷起身,神色大变,韩天欣迅速闪身来到韩天云身前,一把拉住了韩天云的另一只胳膊,神色焦急无比:“七哥,手下留情,千万莫要听信旁人胡说诬陷,山河他刚刚也不是有意乱说的。”
秦山河看着韩天云目中的冰冷杀意,不怒不惧,反倒冷笑道:“有本事你今日就杀了我!你不是早就看我们父子不顺眼了吗,正好借此机会铲除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山河别说了,七哥。”韩天欣顿时泪流满面,转到韩天云身前,挡住了秦山河。
韩天云目中杀意不减,但心头却是暗叹,冷哼一声,放开了秦山河的脖子。
“看在天欣的份上,我不杀你,可我的忍耐也有限度,别太狂妄!”
“哈哈,优柔寡断,以公谋私,置家族未来于不顾,你也配做家主?”秦山河看着挡在身前的韩天欣,顿时冷笑不已,神色得意。
“你真的找死!”韩天云冷哼,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韩天欣,韩天欣面色大变,惊声道:“七哥不要!”
然而,韩天欣话音都还未落,只觉一股炙热瞬息而过,一声闷哼响起,秦山河瞬间倒飞而起,人还在空中便吐出一口鲜血。
下一刻,一道金甲身影一晃,有闷雷轰鸣相随,韩天云闪身至前,再次一把掐住了秦山河的脖子,周身九点璀璨玄光透亮,一身修为鼓动,整个阁楼都在轻轻颤动。
“爹!”秦剑心面色大变,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事情不是按他所想像的发展的,看着韩天云目中流转的冰冷杀意,他深刻的明白,韩天云今天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秦山河两手紧捂着韩天云的胳膊,凝望着后者目中冰冷的杀意,感受着其澎湃的修为波动,心神终是慌乱了起来,目中涌上了一抹惊惧,奋力挣扎着,周身有七点玄光亮起,但光芒却极为微弱,一身灵元被韩天云压制得死死的。
“韩天云!你敢杀我!我是天欣的丈夫,是你母亲临终前的托付!你敢杀我!”秦山河面色狰狞大叫着。
“哼!”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韩天云的一声冷哼,目中杀意没有丝毫变化,手中灵光汇聚,有滔天威能刹那凝聚。
“慢着,家主请看!”秦剑心此时突然大叫起来,不叫不行了,事情的发展已经严重脱离了他的预计,他再不显露,没准连他今天都会有危险。
众人的目光被秦剑心吸引了过去,但韩天云却不为所动,依旧冰冷的注视着秦山河,后者的脖子已经皮开肉绽,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