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瞬间眼圈微红。
林昭轻轻的摸了摸苏清酒的小脑袋,道:“先生,苏家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嗯,知道一点。”
先生颔首,道:“我这次来,就是想说一声,苏清酒是否还要回学塾读书了,如果回的话,下半年的学费要交了,苏家已经这样了,所以我有点担心……”
林昭皱了皱眉:“多少?”
“两枚青蚨钱。”
“……”
居然要两枚青蚨钱,以目前林昭的财力,有点捉襟见肘了,上次卖鹿的钱已经花了不少了,如今最多也就只剩下一枚青蚨钱多一点罢了。
“先生。”
林昭恭敬道:“要不……还是让小酒儿去上课吧,学费我这边会交的。”
说着,他转身回家拿出一枚青蚨钱奉上,道:“还有一枚青蚨钱,我最近一定凑上,从明天开始,小酒儿就能回去上课了,是不是?”
“嗯。”
先生颔首:“只是还剩下的青蚨钱,尽早交上来……”
“知道,谢了!”
“不客气。”
……
先生走了之后,林昭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搞钱!
“林昭哥哥……”
小酒儿伏在他的腿上,眼中带着泪花,道:“其实……我可以不去上学的,我以后也跟林昭哥哥和小石头一起去钓鱼,也要养活自己。”
林昭不禁失笑:“这样不太好吧?白鱼溪里一共也没多少鱼,我们三根钓竿,不出半年就要把鱼钓光喽~~~”
小酒儿破涕为笑:“那我听林昭哥哥的。”
“嗯,听话,早点睡吧!”
……
夜深时,林昭一左一右,两张临时搭建的小床上,小石头、小酒儿都酣睡了过去,而林昭则满脑子想着搞钱的事情,天池岭学塾里的学费一直都很贵,因为小镇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北方妖邪攻破,南方俗世王朝的书院都不愿意派先生来,能来的都是不怕死的。
林昭望着窗外,心头宁静。
真的是穷怕了。
犹记得那一年,林昭六岁,学费交不起了,娘亲给先生写了一张字条,希望先生能宽限一段时间,可那先生却将字条当着所有学童的面给读了出来,让林昭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样的感觉叫做屈辱。
之后,重病的娘亲回了一趟娘家,回来之后让林昭在门外剥毛豆,隔着一扇门板的娘亲哭得伤心至极,那一次,她走遍了所有的亲戚,却借不来哪怕一个铜板。
……
从那以后,林昭就不再去学塾了。
看着窗外的月光,少年潸然泪下,他好想好想娘亲,那个笑起来无比温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