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什么?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啊”她脸上的笑凝固了下,而飞快地甩开了他的胳膊,一路小跑了回去。
等她上了楼梯口,吕言才回过神来,因为刘妈的话生出的郁闷也慢慢的消散了大半,他确实介意,但心里又明白根本不能搁在一块论,过去的和眼下的,已经不一样了,也不能放在一块论,况且要是跟她一般见识,那他也甭干别的了,以后干耗着等吹就完了。
预想的到,往后这样的磕磕绊绊还多着,往回推几年,他也跟大多数同龄人差不多,也向往过遇到一个善解人意的胸******翘的长的又漂亮的女人,能死心塌地的跟自个儿过一辈子,可那终究是不现实的,过日子,不是简简单单俩人搭伙吃饭睡觉,也有红眼的时候,也得迁就着,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包容不只能停留在嘴上,而得在言行里体现。
回去的路上,吕言稍微捋清了思路,她大概有那么一会儿真的介意了,就跟自个儿一样,但很快的又意识到了不对,而及时刹住了,宋旦旦出现只是给彼此提供了个更顺当的台阶,只不过与此同时的也多了点尴尬。
想想近两次刘妈对自个儿的态度,对于金钱的魅力,他有了更深切的体悟,他甚至猜测的到,如果他还是原先的那个他,甭说吃饭,门儿都未必进的去,很畸形又普遍的想法,对于自我而言,价值永远都是永恒不变的,永远是最大的,但于外人,所谓的价值仅仅等于附加品的综合,所能看到的,永远只有眼跟前的那么一两指的距离,再远的,看不见,也懒得踮起脚尖,谈不上欣赏,但绝不讨厌,能够简单解决的事,何必用复杂的方法呢,这样的事儿,这样的人,过去存在过,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就像街头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宠物,对于抢食的,永远只会呲牙咧嘴,对于衣着光鲜的哪怕毫不掩饰嫌弃情绪的,仍会摆出最最可爱的模样,摇着尾巴,嘻嘻哈哈,但最终无论选择施舍与否,至少得有施舍的能力。
“哎,吕言,今儿个精神头不错啊”
“比不了老张你,天天摸着黑来,看昨个的天黑压压的还以为这雨得下个两三天呢,说晴就晴,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话要是导演听进耳朵里,你就等着穿小鞋吧”张亚川见吕言一说话笑就跟着现了出来,挤了挤眼睛,问道:“看情况,昨天成果不错啊?”
“啥成果不成果的,你又不是没经过,就那么回事”他摇了摇头,今天起了个大早,在周围转了几圈,吃了早饭,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就来了片场。
“张导,今儿用多少群演?”
“哎,我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张亚川应了声,站起了身道:“对了,导演让我跟你说一声,你的安排调整好了,等会儿我给你拿详细的。”
“行,老张你先去忙吧,我的事儿不着急”
“吕老师早”
“哦,早”
“吕主任早”
“呵,新硕来啦”
“我来我来”
“不用,又不是跟老马老戈那样,动弹一下喘半天大气儿”
“行啊,吕主任,这跟人打招呼脸色都能不带重样的”
马少华凑巧听到了他末尾一句,立刻不肯吃亏地还了回来,刚刚张欣月称他吕老师,他笑着回应了,张新硕喊他吕主任,他虽然也是笑着,可比起先前来又多了点东西。
吕言笑了下,道:“你今儿个来的有点晚啊。”
对这帮子老前辈,因为拍永乐时的所见所闻,他心里并不怎么敬重,说起来也是圈子里的大前辈,可处处讲排场,似乎所有人都得矮一头似的,后来打陈保国那知道了点东西,才明白人品本就不怎么行,但马少华却不是那样的人,要说红,马少华这两年也不是没拿的出手的作品,但人家照样天天老早的往片场赶,纵然是等上半天,依然能乐呵呵的,没半句怨气话。
“昨天喝高兴了,回了酒店又弄了两杯”
“我说你可小心着点,别哪天一高兴把自个儿给喝没了”
马少华斜了他一眼:“喝不喝没我不知道,不过就你这样的,再来仨都不带晃悠的。”
“你也就跟我吹吹大气,真牛逼跟老张怼去啊”
“嗨,要是搁在二三十年头里,你信不信照样撂翻他没话说”瞅见陈澍一个人过来了,脸色不是很好,他拿胳膊肘拐了吕言一下:“哎,我说,你昨儿个没在,俩人挨了导演一通骂,你可不知道,那说的叫一个难听啊,出口成脏,把小姑娘给说的,眼泪儿直往下淌。”
吕言愣了下:“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那会儿都喝的晕晕乎乎了都,就听见外边吵吵的不行,也不大清楚怎么回事,不过也好,剧组是拍戏的地方,整天搞的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
“不是,老马,我怎么听着你的意思不大对啊,指桑骂槐呢吧?”
“你还真别说,我觉着导演也是憋的不行了,正好俩人撞到了枪口上了,你说说就那个小陶,我不是对你,就事论事,还老师呢,干的那些个是个老师该干的事儿不?也是你定力好,换了个人不知道早成什么样了”
“合着是一炮打了一群人?”
“是那么个意思”
吕言轻轻地点着头,脑子想到了更多,他昨天没在,**亚立马发了威,很巧妙的一个时机,也选择了再正确不过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