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谦怒从心中起,熟悉的称号轻易唤醒他大半年经历的屈辱记忆。
“是是是,对不起。”
陈天麦比受惊的兔子更怯懦,不过他下意识扫视赫谦那一眼出卖了他真实内心。赫谦注意力全集中在陈天麦畏惧行为上,或许没注意到,倒让始终观察三人的杨雨冉瞧了去。
范思睿抬腕看眼百达翡丽skyoon,用劝导的角度来提醒赫谦:“马上十点半了,别因小失大。”
“好的。”
赫谦异常听话,拽把陈天麦胳膊,把他推到杨雨冉眼前,命令道:“把你刚刚答应我们的话再给杨姐转述遍。”
“我知道了。”陈天麦用快哭的声调说道:“范队长让我自己去坦白罪行。”
“罪行?你何来罪行啊?”
杨雨冉纳闷反问,等了几秒不见陈天麦回话,她小指轻轻撩起耳边碎发挑到身后,苦口婆心的劝阻:“全公司人都知道你无辜,赫谦坏了你的好事,你没必要替他承担恶果。”
“别装死!”赫谦瞪着陈天麦急躁催促。
“好的好的。”
陈天麦嘴上连连应着,眸光则不住往范思睿那边瞟,再次得到点头,才娓娓承认。
“我团里的小贺子可以证明,是我总给赫哥透露出我讨厌沈骨那个老女人,还在去往酒店的路上给赫哥发求救信息。我当时打算让赫哥拍下我们苟且之事,我便能要挟老女人了,没想到赫哥没拍,他光砸开房间门拉我离开了。”
“奸臣。”杨雨冉淡淡送上盖棺定论,把手机揣兜里,招呼赫谦:“走吧。”
“好的。”
赫谦死死拽住陈天麦,唯恐他逃跑般,快步跟上杨雨冉。
三人赶在堵车高峰前抵达新榆园,11点20坐在户外雅座中,淡淡花香弥漫在四周,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点。
照理说人身处在景色很美、空气清新的环境中应该心情极佳,但万事存在特例,好比杨雨冉他们。各个饿着肚子空等到快一点不见沈骨踪影,别说好心情了,连好精神都提不起来。
五月初的杭市中午比较燥热,蝉呱噪地叫个不停。
杨雨冉拿出散粉,照着镜子把多流汗的地方补补妆。望着镜中的另个自己做疏导工作,在心里告诉自己‘对有怨气的老女人多包容点’。
闲着无聊的功夫,杨雨冉问了问范思睿拿下陈天麦的过程。
赫谦回忆起解气一幕,说得分外来劲:“范哥精准抓住这人的败坏品德出击,看破陈天麦熬到年底不打算和公司续约了。范哥明确告诉他,以他的小透明热度和23岁的年龄去别家公司,基本签不了长期合同,临时工待遇有时还比不过工地叔叔们。”
杨雨冉有点疲乏,半倚在沙发中,浅笑问:“后面呢?”
慵懒妩媚的人儿近在咫尺,赫谦看得有点失神,让一问狼狈收回目光,结巴答道:“后面范哥拿我当典型,意思我都有希望重新被重视,只要陈天麦好好还原事情,别把脏水泼给公司影响公司名誉,他会替陈天麦申请新的培养计划。”
“原来如此,范思睿挺适合当队长。”
杨雨冉赞叹道,有些话她没说在明面上,忽悠人的切入点选得很好嘛。在资本操控的娱乐圈内,明星等于商品,有价值才有留下的必要,嘉德早放弃陈天麦了。
两人全无避讳的聊天让陈天麦特别尴尬,只有埋头搓手指头,以此掩饰自己的差情绪。
熬到下午三点,沈骨和其朋友总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