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我这水平可以画符了吗?”宁洛仰头问道。
宁秋扶额,拭去额角的细汗,摇头道:“画技只是开始,你想学画符,那还得懂术法才行!”
宁洛:“那我直接照着你画的临摹不就是了?反正都是一样的符纸,一样的灵墨,跟你画得一样不就行了?”
“啊哈哈。”宁秋听到这话,又找回了些自信,“你这就天真了啊,符箓的绘制暗合道纹,每一笔的顺序与轻重都有讲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倘若真能硬是临摹出来,那还要我们符师干什么?”
又过了片刻。
宁洛:“表哥,你看我描得像吗?”
宁秋:“……”
宁秋看着那张崭新出厂的撼地符,满脸问号。
他很想扇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否清醒。
但表弟宁洛正仰头盯着他,他不好意思。
至于描得像与不像……
老实说,真不像。
因为宁洛绘制的道纹浑若天成,宁秋确信这张撼地符至少已达上品层次,那是他千百张都难得一见的成果。
但对宁洛来说,却唾手可得。
“不得了,真不得了!”
宁秋心中骇然,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意识到宁洛天赋何其夸张,也知道这是一棵实打实的摇钱树!
宁秋抿了抿嘴唇,微微摇头:“像归像,但还是差了点神韵。这样,我带着这张撼地符去城里百宝楼问问,要是能卖个底价的话,我就教你画符。”
宁洛仰着头,嘴角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好,谢谢秋哥。”
宁秋不知为何汗毛倒竖,只觉宁洛笑得有些渗人。
他强忍着后背的黏腻,尬笑道:“哈哈,都是好兄弟,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哈,哈哈。”
说着,宁秋慌乱地推门而出。
这表现简直是生怕旁人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
宁洛不以为意。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符箓会了,宁秋走了,材料有了。”
“万事俱备。”
宁洛看着桌上余下的材料,眯起了眼。
方才欣喜若狂的宁秋并不知道,宁洛其实未竟全力。
既然符箓的本质是把三维的道纹压成二位,将立体坍缩成平面……
那就意味着它没有唯一解。
“宁秋只是懂得了撼地符的一种画法,但他其实压根不懂符箓的本质。”
“撼地道纹一共16划,但压制成二维却不一定是42划。从不同奇点与倾角压制,最后的纹样与划数都会天差地别。”
那要是在绘制符箓时,道纹的起始点与末尾点都恰巧与术法一致,岂不是更能发挥道纹的威能?
但想要找到那个绝佳的一笔画角度,即便有识海演武,推演也非朝夕之功。
宁洛以神识幻身解析着道纹,手头的工作也并未停下。
洞悉原理之后,虽然最完美的撼地符他尚拿不出手,但至少极品撼地符已是信手拈来。
当然,宁洛能绘制的符箓,也远不止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