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手里的文件上,足足八份,无一例外都是律师函。
他不敢想,就他和冯芳结婚这五年,他的那些亲戚七七八八跟冯芳开口借钱的金额居然到了两百多万。
可冯芳一次都没在他面前提过。
他们婚离的惨烈,他不怪冯芳翻脸回过头去催债,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
可他那些叔叔伯伯舅舅,却认为那钱是不该还的。
在律师函下来之前,冯芳又是听了多少他那些亲戚的冷嘲热讽,遭受了多少蛮不讲理。
是他对不起她。
“蒋大哥。”
蒋寒青蹲在冯芳小区的门口,头顶忽然罩下来一片阴影。
他抬头,看到顾涟漪站在他旁边,语气里没多少情绪。
“小顾,你是来找冯芳的?她不住这了。”蒋寒青一顿,突然站了起来,“连你也联系不到冯芳吗?”
顾涟漪心里窜起一阵不安。
这里找不到冯芳的话,该去哪里找呢?
没头绪的时候,顾涟漪接了个本市的座机电话。
刚接听她就变了脸色,挂断的时候,脸白的跟什么一样。
她看向蒋寒青欲言又止。
蒋寒青一下激动起来,“是芳芳打来的?她在哪儿呢?”
顾涟漪嗫嚅着唇,低声道,“拘留所。”
除了那次半夜接到表姐的电话说顾祥森脑出血被送去急救的电话后,顾涟漪过了很久都对半夜响起的电话很惶恐。
她没想到,青天白日也能接到这么吓人的电话。
几乎是忙不迭的打了车,一路直奔南城派出所。
下车的时候是蒋寒青抢着付的车费。
可临门一脚,顾涟漪忽然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着蒋寒青,犹豫道,“蒋大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蒋寒青的一头热汗猛地被浇熄,他讪讪的缩回脚,嘴里说着,是啊,我不进去,她不想看到我。
话这么说,他还是从外套的内兜里掏出有些磨破了边的皮夹子,拿出一张卡塞给了顾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