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才狼狈的爬起来,浑身都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巴,还有那一阵恶心巴拉的腐臭味,和丢进了烂泥巴里没什么两样。
季言站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就连头发都沾上了,她整个人都要反胃了,一阵干呕过后,季言也火了。
她猛地捡起了地上的镰刀,就要不管不顾的讲那些树精都给砍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她站着的地方,是一片空荡荡的空地,原本被围绕着的树木,竟是一颗都没有了。
树呢?
不对……
这,已经不是她原来在的地方!
季言的心下沉了些,张开嘴,喊道:“喂!你们把我推进了哪里!出来!”
然而那些恼人的说话声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季言一个人站在这寂寥的空地上,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这一刻,连林子里常有的虫鸣鸟叫声也消失了。
季言就这么站着,努力的掩饰着自己不由自主的焦躁心情,开始冷静下来,空气中带着丝丝香甜的血腥味,就连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也像是蒙了一层血色。
不知从何处升起的雾气将视线之内的景色都蒙上了纱,看不清楚,也无法看透。
季言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冒起了一层疙瘩,似乎就连温度都骤降了几度,她知道继续留在原地是没有用的,甚至她还产生了一个近乎诡异的念头。
她……不再原来的地方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季言打散了,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她强行让自己不要多想,转而开始往前走,却惊讶的发现,那蜿蜒的脚印还在深入。
季言顺着脚印抬头看了过去,却被雾气都给遮住了,看不清究竟通往哪个方向。
季言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跟着脚印走,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严敏会不会也跑进了这个地方来。
雾气,更浓了。
季言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像是行走在云端一般,因为能见度的问题,季言不得不紧紧的盯着脚下的脚印,防止自己走错了。
季言忘了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雾气慢慢散了些,她的前方出现了一盏红灯笼,在雾气中飘飘忽忽,时闪时现,而脚下的脚印也在这个时候不见了,像是正在行走的人突然消失了。
季言的心,慢慢的提了起来,
她看着那个红灯笼,在黑暗中闪烁着,如同野兽的眼睛,惹人胆颤。
既然已经前行了,那么就没有后退的路,更何况,她来得方向早就被雾气给弥漫了,根本认不清楚。
季言一步步的靠近着,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再次的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村庄。
一个沉寂在黑暗中的村庄。
那一盏红灯笼正是挂在屋檐底下,忽闪忽闪,勾着季言想要踏进去。
季言花费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盲目的跟着灯笼的方向走过去,她撇开眼,开始打量着四周,看着那在黑暗中伫立的房子,残破,凌乱,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的地方,更像是一座鬼屋。
在大半夜里出现的房子,还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季言明智的没有出声,她站了一会,向着最近的一间房子走去。
那是一栋靠近外围的房子,十分残破,门前还堆放着一些发了霉的干草堆,以及一辆缺了一个轮子的班车,吸引季言视线的是那一个在墙角下突出来的一个小房子。
那是土地庙。
季言认得出来。
以往在以前那个年代,为保平安,几乎都会在家里供奉一个,但这一个却是供奉在外面。
不过说是土地庙也不尽然,除了一个摆着的破碗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小房子里头也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雕塑了。
季言看着看着,心里极度不舒服,这种残破的景象更像是一种预兆,甚至在她的心里还隐隐抗拒着这一个地方。
季言正要离开,却看见那一个大门吱呀一声,敞开了,露出了里面黝黑的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