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出匕首,影子就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声音却仿佛是从我的耳边响起似的。
“我不想杀你,也不会杀你,但是二姑,做错的事情是要受罚的,我会把你送到丫髻山二奶奶那里去……”
“那我呢?那方海河欠我的呢?他欠我的,谁来罚?!”
“他已经死了。”我说。
“不!他没有死!方海河是张云锦,张云锦就是方海河!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我皱眉道:“二姑,你收手吧。”
“不可能!”胡二姑冷笑,“陈难,你以为你能护得了所有人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一定要方海河家破人亡以偿我当年之痛!”
“二姑……”
胡二姑的话说完,黑影便消失在了原地,我甚至来不及布咒拿她,雨势愈大,我的浑身都凉津津的,只能回去再从长计议。
一路回到村里,刚到张云锦的家门口,里头就传来了痛哭的声音,张云锦大叫着胡二姑,我心中一凝,快步走进屋内。
张母倒在地上,地下渗出了一大滩的血迹,老张瘫坐在地抹着眼泪,哭声几乎断肠。
屋内并没有邓妤二人的身影。
我被张云锦扑住,他的双手死死的捏着我的肩膀,“陈难,你抓到她了没?抓到了没?!”
“我……”
一抬头,张云锦通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眼神中汇聚着痛苦,“你说话啊!”
“没有。”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说会保护我妈的吗?!你——”
我低下了头,心中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愧疚,原本想出去把胡二姑带走,没想到她竟然来这么一手调虎离山!
恐怕邓妤和柳宁不在屋内也是她的安排。
“他们人呢?”
不问还好,一问这个张云锦更激动,抓着我直喊:“不是你把他们叫出去的吗?!要不是你把他们叫出去,那个影子来的时候,我妈也不会出事!都怪你!”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敢说话?!陈难,你不是答应我会救我妈的吗?!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为什么……”
“小锦!”老张喝止住了激动的张云锦,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小陈,我知道你尽力了。”
屋外有两个人姗姗来迟,邓妤看到屋里的景象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中计了。”
我追着影子出去之后没多久,在屋里的邓妤三人就听见了我的喊声,叫他们一起出去帮忙捉胡二姑,本来他们也有些犹豫担心是胡二姑的陷阱,可听见我捉住胡二姑让他们过去帮忙的时候,两人想了一下,反正也隔着没多远就过去了。
“我们……”
邓妤逃避张云锦的视线,无助的看着我。
我们遇见的最多的是鬼,这一回碰见了人,却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干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此刻显然说什么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