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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楠之下散立着双方掠阵之武林高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两人拚搏,地面上纷陈狰狞惨毙尸体数具。
吊客眉老者一招“西风卷帘”推出,沉喝道:“尊驾既不示人真面目,又不自承来历,恕我匡九思要无礼了!”
蒙面老者斜飘七尺冷冷答道:“老朽乃韩广耀至友,要老朽自承姓名容易,匡令主,你要接完老朽三十六招震天手再说,现才仅一半,莫非匡令主你胆怯了吗?”
匡九思哈哈狂笑道:“匡某为爱惜尊驾一身绝乘武功,所以未出杀手,一味周旋,匡某肩上长剑一出,只怕尊驾项上人头难保。”
蒙面老者冷冷答道:“未必见得!”
匡九思目中暴射慑人寒电,一声狂笑道:“骄狂自负,尊驽既不信,不妨试上一试!”
右腕缓缓抬起,手指堪堪触及剑柄。
忽见东方天空映出红光闪闪,跟着一声长啸,声如龙吟,划空流矢传来,匡九思不禁一怔。
蒙面老者道:“韩广耀来了,正主儿已到,老朽也该抽身引退。”
说时一鹤冲天而起,三条人影迅捷无伦跟着升空,扑泻土阜之下而去。
匡九思更是一呆。
啸音倏然而上,一条庞大的身形电疾掠上土阜。
身还未落定,即大暍道:“匡九思,还我女儿来!”
身形显处,韩广耀怒容满面,须发蝟张,目光如两道利刃般逼射着匡九思。
匡九思冷笑道:“韩山主,你莫血口喷人,匡某并不知令嫒身在何处,倒是犬子在九宫山麓失踪,事亦为你令嫒而起,匡某要问你索人才是……”
韩广耀目光炯炯,才喝得一声:“你……”
匡九思手掌一摆,冷冷笑道:“且听匡某说完,匡某被你谎骗赶来西川向沈谦寻仇,也算是匡某谨慎,多方探询。
得知沈谦当日只路经九宫山麓,见属下围攻令嫒,不平之念顿生,拔剑相肋解救令嫒被围之厄,之后即抽身而退。
犬子及詹少羽等人失踪之事,却在沈谦离去之后发生,衡情度理,你难诿过他人……”
韩广耀怒暍道:“看来为游词煽动你就放过沈谦不成?”
匡九思放声大笑道:“匡某行事自有分寸轻重,孰先孰后,焉可本末倒置,韩山主你口蜜腹剑,借刀杀人之计怎能骗得了我匡九思。
匡某对沈谦按兵不动,一计不成已心生二计,尽遣你属下高手屠戮匡某手下,甚至安装地雷火药欲将匡某化作非非劫灰,想不到为匡某察觉,你还有什么话说?”
韩广耀本来就存下借刀杀人毒念,匡九思说的一点不错。
当下不禁老脸一热,忖道:“只怪淳于灵行事未能周详,致使行踪败露,他死不为辜,只是败了老夫的大事,一着错满盘皆输。”
目光闪烁狠鸷,厉声狂笑道:“匡九思,你休讥损老朽,你那心意还不是一样吗?你放出小女万事干休,否则老朽降魔杵一露……”
匡九思大笑道:“你当真把降魔杵秘奥参透了吗?我不相信你练得西方不动禅功可发挥降魔杵威力,只仗两仪真气断难伤得匡某!”
手腕疾发,肩头一剔,长剑出鞘,耀目碧光应手飞起,剑芒吞吐,宛如灵蛇吐信,寒气逼人。
韩广耀不禁一凛。
这柄剑一望而知是切金断玉如腐的春秋神物“千将”宝剑。
只听匡九思接道:“匡某不才,新近习成一套剑法,你我不妨一试,究竟是谁高明。”
韩广耀在他说话之时,目光一掠地面尸体,发现其中三具是自己属下,只觉一腔热血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