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直如冬瓜大小稍显方正的硕大脑袋上,却偏偏在樱桃小口玲珑翘鼻的上方长着一双颇为精致的黄豆小眼;相貌虽然是极为怪诞不经,但还基本合理。可是此人旁边的一个则更为离谱!只见其不但小脸干瘦精光,而且两手也瘦得像嗮干的鸡爪子;加上其直如鸡头一般的小脑袋,在雄壮如铁塔一般的身躯衬托下;不但怪异无比,而且还使人凭空生出了一种荒诞离奇的感觉!强行看下去,却见剩下两个脑袋尖尖直如漏斗一般的番僧面目更是惨不忍睹,令人简直不敢睹视!
‘这老天是怎么了?’可阳顶天疑心刚起,便已听到韦一笑一声惊呼‘藏边五丑!’声音虽低,但还是被打斗之人有所警觉。只听那藏边五丑一声怒喝‘殷天正!东西你交还是不交?’后,立即各施绝技,加紧了攻势。
一时间,拳影、腿影四起,劲力到处;室内陈设之物立即被击得木屑纷飞,狼藉一片。那奇伟汉子也顿时被打得相形见绌,现出了下风迹象!再战了片刻后,那奇伟汉子眼见一时已无法挽回颓势,立即一记精妙招式退出场外后,抽身便走。
‘哪里逃?!’只听那藏边五丑不约而同一声怒喝后,立时便有两人飞身冲出将那汉子给拦了下来。见对方紧咬不放,此时那汉子显然已是急怒交加。只见其一声厉啸发出后,立即双腕下沉,十指内扣;一路爪法施出后,内含崩、打、抓、拿分筋错骨、擒拿点穴手法;伴随着不绝于耳的鹰鸣之声,动则刚暴凶狠,快速密集,静则机智稳健、似鹰待兔。其间,还掌爪兼施,勾拿并存;一路精妙招式展开后,不多时便返回局势,转而占据了上风。
此时眼见久攻不克,那藏边五丑只互一示意后,立即齐齐取出了一个盘状物什,顿时发力甩击了过去。此物食盘大小,边缘锋利;加上几人天衣无缝、攻防兼备的配合;任那汉子极力摆脱,一时却又哪里能抽得出身来?此番再交起手来,只半个多时辰后,那汉子便已明显吃不消了。
‘这殷天正果然不愧是一刚烈仗义之人!已到了这般光景,竟仍未出声求援。’此时观战的韦一笑暗道。心念一起,眼见那殷天正已攻势放缓完全一副相形见绌之状后;情知不能再袖手旁观,遂当即一声大喝‘殷兄莫慌,俺韦一笑来也!’后,立时飞身而下扑入了战团。
看见韦一笑现身,那殷天正精神不由为之一振。立即一气精妙招式连环使出,配合空中游弋的韦一笑不时偷袭;不多时,便又重新扳回了战局!‘无需再与此人多费口舌,直接杀了便是!’眼见对手不易相与,也不知谁人一声怒喝发出;藏边五丑立即齐齐后退,扣动了手中物什机关;将那物什轮番向二人抖手猛击了过去。
交战中,只见那五丑手中物什每次盘旋飞出后,总会划过一个规则弧度或交叉或升降转向另外一人;那人接手后,立即再反手抛出。如此一番、错落有致的攻击下来,韦一笑的空中偷袭优势顿时全消;二人当即便陷入了疲于应付的局面!此时天已放亮,借着光线一看;阳顶天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轮状物什边缘早已生出了一圈形如扇叶一般的锋利刀刃!一时间团团寒光,混着那轮状物什盘旋攻击时所发出的阵阵怪鸣刺耳之声大作;除了一片寒光中小心应付的两条人影外,却哪里还有二人起初应战时的从容应对之状?
‘五阵!’观看间,听得那奇伟汉子一声惊呼发出,眼见韦一笑已肩头中招;‘不好!’阳顶天暗呼了一声后,当即便飞身扑入了场中。加入以后,虽然那轮状物什速度奇快无比;但在阳顶天看来,却仍是稍显迟缓。眼见那飞轮边缘锋利无比无从下手,想起了街边杂耍的把戏后;一时玩性顿起的阳顶天当即取出了铁笔,矮身让过一只飞轮后;一待其掠至上方,立即使出铁笔抵住飞轮底部;使其只在笔尖上方旋转了起来。
此法甚妙!虽未直接将其击落,但满场寒光还是立时大减!玩至兴头之时,阳顶天索性双笔齐出,同时抵住两只飞轮;使其在笔尖上犹如一般地翻飞旋转。此法不但好玩,而且还煞是好看!阳顶天兴致大增的同时,不觉间便又将功力随之增加了几成。如此一来,眼见那几个飞轮已经变得迟缓无比;阳顶天索性来回穿插,对那几个轮子同时摆弄了起来。眼见自己的独门利器已经成为了别人手中玩物,那五丑齐齐一声怒喝‘先除掉这妖人!’后,立即同时向阳顶天猛然发起了攻击。
见状,那奇伟汉子与韦一笑立即返身与五丑战与了一处。打斗中,眼见韦一笑二人进展颇为吃力;阳顶天灵机一动,当即便以五丑方才所施手法将那飞轮一一向五丑回敬了过去。‘此人竟然还能使我独门兵器?’五丑大惊之下,立时便有两人被飞轮划伤中招倒地。
他们那里知道?这阳顶天自从练成了紫阳心法后,不但所有招式在其眼中变得缓慢无比,而且还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因此,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也并不稀奇了。如此再战片刻后,眼见对方施用金轮手法竟比自己还要高明;情知无法翻盘的五丑只得齐发一声喊,挟起受伤同伴;立时逃去得无影无踪。
‘这位兄弟!东西已经到手,咱们也可以离开了。’眼见阳顶天似欲追赶,那奇伟汉子连忙止住后;立即招呼二人离开了金刚寺。一路来到了城中落脚之处后,此时说起话来,阳顶天方才知道:这奇伟汉子姓殷,名天正,乃是陇西人;早年因得遇高人传授了一套鹰爪功绝学,打遍甘陇、山陕无敌手,故而素有‘关外鹰王’之称。
一番话说完,此时再看这奇伟汉子,只见其双目如隼,鼻勾似鹰;再想起此人方才出手时的情形‘殷兄确是当得上鹰王之称!’阳顶天不由赞道。‘这位兄弟武功极为了得!请问该如何称呼?’听阳顶天夸赞,那殷天正脱口问道。
‘此乃我韦一笑兄长!名叫阳顶天。’没等阳顶天应答,韦一笑便抢先介绍道。‘此人足足比韦一笑年少了好几岁!竟然做了韦一笑兄长?’眼见韦一笑对阳顶天确实如兄长般恭敬,殷天正不由暗呼怪异。接着又说起那九阴真经物什时,殷天正当即便探怀取出了一本秘籍递了过来‘此乃我前日所得!此次既然阳兄弟打跑了藏边五丑,出力最多;便交由阳兄弟处置吧。’殷天正说道。
阳顶天接过,只略一打量;想到自己已有紫阳心法在身后,未及翻看,便转手交于了韦一笑‘韦兄弟既然对此秘籍惦记已久,且有妙用;便交由韦兄弟研习吧。’阳顶天淡淡说道。什么?如此一本令武林中人垂涎三尺不惜拼上身家性命的九阴真经,竟如此便转赠予他人?此为何等人物?竟然如此大气?!见阳顶天完全轻描淡写毫无割舍不忍之状,殷天正不由心生敬意。
思忖间,那阳顶天便与韦一笑互相推让了起来。‘我已修成了师门神功!还要这劳什子何用?’阳顶天说道。‘兄长武功盖世不假!但这九阴真经毕竟也是武林罕见奇书;兄长若能参详一二,说不定也能大有裨益。’韦一笑劝道。不成想!此言一出,那阳顶天却立时面色一正喝道‘我师父既已将看家神功传授了我,我又怎能做那不义之徒?改学别派武功?你再敢陷我于不义,我索性便将此书毁掉;以免伤了咱们兄弟情分!’见状,韦一笑猛然一惊后,只得讪笑道‘兄长既然执意不用,我与鹰王情形相似;如此,我等便谢过兄长了。’
‘殷兄也中了阴毒么?’阳顶天询问了一声后,当即便挽起了袖子。‘定是此人放血施救,方才令韦一笑如此服帖’见阳顶天手臂上一条极深伤痕尚未愈合后,殷天正暗忖。此念一起,随即便想道‘此为何等人物?不但为救兄弟全然与自己性命不顾;而且还竟然如此忠义!’越想越觉此人了不得,遂当即便随着韦一笑下拜道‘承蒙赐赠奇书相救,我殷天正无以为报!若不嫌弃,此后还请兄长将我与这蝙蝠一同相待。’
‘蝙蝠?’阳顶天不由奇意顿起。‘只因兄弟身法形似蝙蝠,故而早前便被人称作了飞天蝙蝠!’韦一笑解释道。‘倒也贴切!’想起韦一笑身形展开时情状,阳顶天脱口笑道。最后再说起那藏边五丑时,阳顶天方才得知了这几个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