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景尘过来,竟亲手倒了杯茶给他。
顾景尘赶紧接过来:“多谢殿下。”
“准备好了?”
这话问的是春闱的事。春闱之际,贤贵妃和信国公有部署,萧韫这边也有部署。
最后鹿死谁手,也就看这一局了。
顾景尘落座于萧韫对面,接过他手上的白玉棋子跟他对弈。
淡淡道:“他们在赌,我们也在赌,就看谁沉得住气。”
“你就不怕万一赌输了?”萧韫抬眼,几分打趣:“你婚期在即,若是一朝不慎,恐怕你还得打光棍。”
顾景尘也笑了笑,从容不迫地落下一子。
“下官与殿下一样,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二月初九,春闱开始,一共三场考试,每场连续三天。这场持续半个月的春闱考试,令整个上京城都开始严峻起来。
仿佛黑云压城,连天气也变得阴暗。
“好像要下雨了。”婢女在廊下做针线,边说道:“也不知那些举子们在考场里冷不冷,我听说晚上被子单薄,若是身子不好的,说不准还会生病呢。”
“生病了会如何?”
“当然没法考试啊,倘若影响其他举子,估计还得被撵出来。”
“啊,那岂不是忒惨了些?寒窗苦读十年就为这天呢。”
“那也没法子啊,所以也不能傻读书,还得强健体魄。”
“我看京城的这些子弟们有的比姑娘还娇气,这可如何是好?”
“既是京城的子弟当然不愁,考不中也还有家里帮衬,花些银子走走关系,好歹也能谋个小官职。”
外边婢女们在谈论春闱,这几天阿圆已经听了许多遍。
实际上不止她们谈论,京城各处都在谈论,仿佛除了这事就没其他的了。
阿圆听得耳朵起茧子,想听点别的消息都不能。
萧韫像突然消失了一样,那日在马车上丢下她之后,就没来过。
她从最初的气愤到如今,只剩下委屈。
沈哥哥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相处得好好的,可自从回京后就性子琢磨不透。
不仅变得越来越霸道,待她也
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两人现在关系不复以往亲密。她怀念以前那个时常逗她哄她的沈哥哥,而不是现在这个阴晴不定、常常消失不见的沈哥哥。
想着想着,阿圆连写字的心情都没了。
也不知自己这几日是在等什么。
算了,还等什么等?
她撂下笔,走到门口吩咐婢女:“你们收拾些衣物,一会放箱笼搬走。”
婢女惊讶:“姑娘要去哪里?”
“回书院号舍。”阿圆说。
她才不想继续住这,这几日澜苑的空气都是闷的,有时候想找人说会话都不能。还不如回号舍住几天,也有曹薇和程蔓歆她们陪伴。
这般打定主意,阿圆反而期待起来。
毕竟她已经许久没跟好友们住号舍了,还清楚记得那些熬夜说悄悄话的欢快日子呢。
这边,婢女们收拾东西,很快,陈瑜那就得了消息。
听说褚姑娘要搬去号舍,这还得了?遂赶紧禀报给萧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