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宁妍旎站在院中,她的脸上较往日像是透白了不少,他当即解下了身上的大氅就想把她整个人裹住,不让她再受半点风吹。
“怎么不在殿内等本宫?是本宫来得晚了。”太子握着宁妍旎的手。
她那藏在斗篷下的手竟然是一片冰凉,太子制住了她要除下大氅的手,便牵着她步入了殿内。
宁妍旎一听,就知道太子是误会了,以为她是在院中等他。但其实,她也只是在殿内呆得闷了。
但她没有开口解释,她只是眸光落在手上,想抽回太子牵着她的手,“太子哥哥,可别让其他人瞧见了。”
太子此时早已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挨着走着。
他牵着她的手没放,二人的手掩在了太子的大氅之下,然后堂而皇之地在准备茶水的宫人面前走过。
入了殿,将殿内的炭火拨得火红些,太子才没再制住宁妍旎那想除下大氅的手。
“太子哥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看望阿旎了?”随着伺候的宫人被屏退候在门外了,宁妍旎抬手帮太子斟了杯热茶,“太子哥哥过来吹了一路的寒风,先喝口紫姜茶暖暖。”
太子还在心疼着她在外站了这般久得等他,现在再听她这样说,更是直接归咎于自己不好,“近日朝上很多事总要本宫亲自拿主意,本宫一时忙昏了,想着要来见你,却总抽不开身。”
要是以往,太子说这番措辞,可能还只是心存哄骗之意。
但是现在,太子这番话却是真得不能再真。
这些天来,宁子韫的举措和安排实在是太过明显,直把他迫得有些焦头烂额。他也有些拿捏不到宁子韫的意思,只能是事事都提前做些布防。
只是这些事,和宁妍旎说了也不合适,她也不懂。
太子看着眼前还关切回望他的宁妍旎,伸出手就把她半环在怀中。
他握着她的手,温声道着,“本宫看你最近更是憔悴了不少。其它的都安排好了,等这阵子过去了,事情落定了,一切就都好了,本宫以后定当也不让你再受这般委屈遮掩。”
太子说得挚诚,宁妍旎心下有些微的触动。
但是,她更在意的是他言语中的什么事情落定。
思及此,宁妍旎眸里带上了薄薄的愁色,她低声回着他,“阿旎很担心太子哥哥,但是阿旎什么也不知道,每日就只能这样担心着。”
她说的话,太子天然便会信上几分。此刻她又是这般的眸色,让太子当即就相信了她的话。连日来到现在,太子难得地有些舒怀。
“不用担心本宫。”不舍她这副模样,太子拍了拍她的手,“近日来朝局虽然动荡,但是本宫还能料理。哪怕就算有人有一天想僭越犯上,本宫也不会让他得手的。”
太子说着,环着宁妍旎的手也更紧了些。她身上搭着的那件蜜合色的斗篷,在这殿内其实是有些太热乎了的。
他伸手帮她轻解了这件斗篷。
宁妍旎此刻还想着他说的僭越犯上,见状,她不由回握住了太子的手,但是斗篷已经落了地。
顾不上去捡,宁妍旎的嗓音随着太子的话有些微扬,“怎么还有人想僭越犯上,太子哥哥可莫要随口说来惊吓人了。”
太子闻言低笑,转手捏了捏她的脸。这些天宫城里各处的守卫,也换了好几拨,只是她们处在后宫之中,竟是毫无察觉。
“没骗你。但如果真得宫城内有什么事发生,本宫一定会护卫好这座宫城,护卫好你的。”
美色惑人,太子此刻心里也不由地喟叹一句。每次宁妍旎一说,他便忍不住什么都想应她一应。
还好,她是自己的人了。太子带着些满足,唇在她蹙着的眉心落下。
见到此时宁妍旎小脸还带着不信,太子便接着说下去,“其它大臣多是向着本宫的。而禁军,有太子妃在,成国公定然是支持本宫的。只是现在,难免就要委屈阿旎了。”
就算宁子韫也想娶成国公的女儿,也是于事无补。政治上的问题,往往是盘根错节复杂难辨。
昨日与成国公定完事,太子此时心已然是很定得下来了。只是,他担心宁妍旎的安全,太子复而温声对宁妍旎道着,“我回去,让一小支东宫的卫队过来,听从你的派遣。”
宁妍旎还在想着最后余下的一个问题,便听到太子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