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小厮也应声退下,这次只有她们俩了。
宋青梧将怀里人捞出来,问他,“可还有何处不适?”
边说边摸了摸面前雪白的额角,皱眉担忧道,“有点凉啊。”
孟言初默默把身子往后退,不给她摸,低着头嘟囔,“无事的,没生病。”
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害怕而已,没生病。
见他这样说,宋青梧顺势放下手,状似正常般问道,“是吗,那府医说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为妻怎从来不知?”
这小孩儿心里藏了许多事,宋青梧一件也不知道。
眼下跟摸黑一样弄不明白。
孟言初坐在床上,不禁想到了前世,他曾最害怕像前世那样活着,眼下,又害怕会失去宋青梧。
如果连宋青梧都没有了,那他还拥有什么?
他就什么都没了。
男子有一瞬间很想哭,眼眶都红了。
他一这样,宋青梧眉心皱的愈紧,伸手揉了揉他的眼睛,“有这么害怕吗,一想到就吓哭了?”
孟言初扁着嘴点点头,想去抱宋青梧,又想起她一定要让自己喝药的事情,不大高兴的扭过头。
小公子不高兴素来是藏不住的,一下子就被宋青梧发现了。
宋青梧将那头扭过来,对着自己,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怕成这样,也许妻主能帮你解决呢?”
怕孟家?怕蛇?怕鬼?
宋青梧把几个比较可能的都想了,却怎么也想不到孟言初是重生的。
床榻上的人最受不了她温柔关切的模样,见此忍不住还是将身体倾靠过去,靠进她怀里,很小声很小声说,“你别问了,抱抱我。”
又不要她问,还要让她抱抱。
世间怎有如此不讲道理之人?
偏偏还是她老公。
宋青梧摇摇头,到底抱了孟言初,将人抱到自己膝盖上坐着,缓缓摇晃着同他说,“言初有什么害怕的都可以告诉妻主,无论是何事,妻主都会站在言初这边的。”
起初是怕孟言初黑化,所以她会站在孟言初这边,尽力对他好一点,后来啊,后来她就舍不得这个人了,深怕他受委屈,又怕他难过,再宠溺也担忧自己不够宠,所以她依旧会站在孟言初那边。
孟言初听后眼睛亮了亮,这才有些高兴的重复问,“妻主会站在我这边吗?”
“嗯,这是自然。”
宋青梧淡淡垂眸看着他。
孟言初心跳加速,抓着她的手臂又问,“就算我做了很错很错的事,妻主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宋青梧皱眉,“很错很错是有多错?”总得有个样本吧?
她问,人家又不说了。
无法,她只得先安了孟言初的心,“只要是旁人先欺负的你,你还回去,无论多错妻主都向着你。”
男子眼眸晶亮,神色却还是小心翼翼,再次求证,“真的吗,妻主都会向着我?”
他想的是,自己一向是被宋家欺负的,所以如今,还些回去,在妻主眼里是不是也没有错?
是宋家先的。
他只想好好活着,宋家却总欺负他,他无缘无故被人欺负!
若当时妻主也在,定是会心疼他的。
孟言初得了宋青梧一句无论多错妻主都向着你,就像得了免死金牌,饶是心中知道两个错不可同日而语,也还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