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呀!还能去哪?难道说你想去柳三巷找姑娘?嗯,好吧,你出钱的话,本少主勉为其难,与你随行。”
车厢里,唐西有些慵懒地说道。侍卫小三一头黑线。总舵所在的永乐坊,距离魏国公府的永和坊,相距甚远,几乎要绕过大半个长安城。这才没走出多远,在朱雀大街上,迎面驶来了一辆豪华马车,排场极大。赶车的马夫趾高气扬,一脸的凶相,看见谁都想要破口大骂的样子,嚣张跋扈。车头竖起一面旗帜,旗面上用金丝缕纹绣:一个“刘”字。大概有十来名带刀的兵甲,两边护卫着马车,威风凛凛,显然车内之人的身份必定不凡。相比之下,和唐西的牌面犹如云泥之别。主道很宽阔,可容八马齐进。那刘氏的马夫却偏偏放着宽道不走,反而去堵住唐西的去路。而且不管唐西的马车如何绕道,对方都坚持堵路,不肯放过,大有故意找茬之意。还恶人先告状,道:“眼瞎了吗?我家世子最讨厌不知好歹的东西挡路,是不是找死?”
小三见对方蛮横,故意挡道不说,还恶语相向,心中怒火已起。只是鉴于自家少主素来处事低调,不愿贸然与人纠纷,此时倒也没有即时发作,只能强忍着。而那刘氏马夫见小三未曾回应,便再次喝斥道:“还不快滚开?没有狗眼的东西,和你家主人一样废物。”
这时,唐西的声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却像是对自家的侍卫说的:“三儿,今早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狗没喂饱吗?怎么隔着老远,本少主就能听见犬吠。”
小三深知自家少主的意味,露出一丝浅笑,回道:“少主恕罪,是小的失责了。家里那群疯狗饿了就乱吠,还喜欢挡道,你说气不气人?改天我剁了它们喂猪,只是不知道猪吃不吃狗肉。”
那刘氏马夫一听,这分明是在暗讽己方是狗,当即大怒:“大胆,竟敢说我家世子是狗,来人啊,拿下。”
十余名侍卫当即拔刀,将唐西的马车围住。与此同时,从车厢里走出一个轻佻浮夸的年轻人,昂着头颅,满脸的傲气,眼高于顶。正是当朝安西王世子,刘野。“哟!本世子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软饭王,魏国公呀!”
“大家伙知道吗?这魏国公可不得了,襁褓之时就是吃着圣上的嗟食长大,还恬不知耻,意图与金枝公主喜结连理,当真是厚颜无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你们说,一个下等的屠户之子,焉得与天上的凤凰为伍?”
“我要是你,便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活着献世。废物一个,还不知进退。哼!”
刘野斜眼盯着唐西的马车,阴阳怪气地说道。唐西也走出了马车,却是看都不看刘野一眼,而是指着他手下的马夫,道:“如果本少主没记错的话,你叫刘犬,对吧?方才,我只是在说我家的狗,你却自认为你家世子是狗。”
“现在想来,还当真如此。怪不得你家世子说出来的话,不像人话。不过也对!狗模狗样嘛!”
那马夫刘犬一怔,有些汗颜。唐西则继续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主仆二人,还真的有趣!一个叫野,一个叫犬。是要凑成一对的意思吗?野犬?”
这话说完,此时围观的路人一阵哄笑。听此,刘野大怒。他家世显赫,其父为安西王,手握陇西三镇防务,掌兵三十万,乃一方节度使,封疆大吏。刘野作为世子,受惯他人吹捧,何时敢有人这样对他讥讽?当即怒不可遏,喊道:“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废物,给本世子打废了,狠狠地打…”一众侍卫领命,就要冲过来拳脚相加。却见唐西振臂一呼:“你们谁敢?吾乃魏国公,金枝公主的未婚夫婿,当今圣人之孙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