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钰得意地叫嚣,下巴抬得高高的,双颊染上了期待的红晕。闻言,太后的唇角却忍不住抽搐,这个燕家庶女怎么这么嘚瑟?自信是好事,但别是自大吧!心里能不能有点数?那顾云城不是重欲之人,也没那么好勾引。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计划行事了。太后努力安慰自己,脸上又伪装起和善的笑容,“这样吧,从明日的早晨起,你都到国公府来,我手把手教你。”
“是!”
燕婉钰乐滋滋的,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入宫为妃的画面了。“钰儿,你可要抓住这机会,在顾家学堂读书是很容易遇见皇上的,毕竟皇上对那顾小公子格外上心。”
说着太后就又牵起了燕婉钰的手,“但也切记,不能太急功近利,否则会弄巧成拙。”
闻言,燕婉钰再次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心底却有些烦躁,这老夫人怎么这么啰嗦?殊不知,太后心头也升起一丝嫌弃,这燕家庶女又蠢,又听不进人话,真是浪费她口舌,看她明日怎么调教这小妮子!“好了,你们也回去好生休息吧,本夫人就不留你们了。”
太后揉揉太阳穴,发话了。闻言,燕侯爷恭敬行礼才携着女儿离开。谁知,刚到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婆子就冲了出来,蓬头垢面,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呜呜。。。。。我。。”还没等那疯婆子喊出几个字来,就被奴仆强行拽走了。见状,燕侯爷愣神了片刻,不敢多想,拉着两个女儿脚步匆忙地离开了。到了马车上燕侯爷才敢说话,但已经把刚刚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言语间都是对国公夫妇的夸赞,以及对未来平步青云的憧憬。唯有楚婳闭眼沉思,若她没猜错,刚刚那个“疯婆子”恐怕就是真正的国公夫人!“姐姐在想什么呢?唉,定是不高兴了,但不好意思啊,妹妹也没想到那国公爷和老夫人那么不待见姐姐,竟不跟姐姐说一句话。”
燕婉钰出声挖苦。燕侯爷也跟着皱眉呵斥,“是啊,婉晚你刚刚在国公府摆什么架子?国公夫妇不跟你说话,你就不知道主动点吗?还有。。。。”“父亲你知道国公夫人的来历吗?”
楚婳抬眸打断了燕侯爷的训斥。搞得燕侯爷心一哽,这个孽女!有没有在听啊!但他还是回答了,“为父也算是有所耳闻,这国公夫人出身并不高,但从刚刚国公夫人的谈吐来看,不像啊,那雍容气质,你们一辈子都学不会。”
“那父亲就没觉得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
燕侯爷摇头,正好这时候,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侯府。夜深了,楚婳回屋休息,索性后面几天都风平浪静,也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而顾府也来了信,说是允他们去顾府学堂暂读一段时间,时间定在了七日后。在这之前,燕婉钰早出晚归去国公府受太后的调教,不过两日时间,便哭着不愿去了。“父亲您不知道那国公夫人有多凶,比母亲还可怕,她倒是不打女儿,可若女儿有哪一点不对,那眼神就跟老妖怪要吃人似的!”
燕婉钰边说边抹眼泪,见燕侯爷不理她,就转身朝楚婳抱怨,“姐姐你来评评理,那国公夫人也太过分了,眼神要模仿先皇后就罢了,连走路要迈那只脚都要改要学!”
“。。。。。”闻言楚婳捏捏眉心,既觉得好笑又离谱,太后真记得她走路先迈左腿还是右腿吗?更何况这个学来有什么用?“既然如此就别去了,当别人替身没有结果的。”
“胡说!谁不想去了!你就是嫉妒我!”
燕婉钰一下子炸了。但楚婳只觉得好笑,“那你抱怨什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你!你!”
燕婉钰跺着脚,仔细一想确实是自己活该,但她不后悔,这点苦算什么?于是燕婉钰又乖乖去了两天,但回来后又开始抱怨,只不过这一次把燕侯爷都弄烦了,抄起棍棒就要教育。燕婉钰很委屈,这时候才想起了霜夫人,可她早在回来的时候就因为这事和母亲吵了一架,此时去不就是挨打?七日时间一恍而逝,到了该入顾府学堂的时候,变故顿生。清晨,兰溪阁,楚婳刚梳洗好,燕婉钰就怒气汹汹冲进来打她。“丑八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啊啊!我要杀了你!”
楚婳哪里会让燕婉钰得逞,轻轻松松把对方的手腕捉住,让其动弹不得。“妹妹一大早上发什么疯呢?”
“我发疯?难道不应该吗!你看看我的脸!”
燕婉钰仰着脖子,那张小脸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上面还有抓挠的红印,想来是燕婉钰觉得奇痒难耐,自个挠的。“你这脸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装什么装啊!不就是你这丑八怪搞的鬼吗?”
燕婉钰又发狂地挣扎起来,正好这时候,燕家人闻讯赶来。一来看到两人模样,就急得冲过来阻止。“婉晚你快松手!休要伤到你妹妹!”
“就是!乡巴佬你敢伤婉钰,我第一个不饶你!”
燕侯爷和燕恒之都出声维护燕婉钰,唯有霜夫人不明所以地喊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
“怎么好好说?母亲你看看我的脸!”
燕婉钰愤愤地指着自己的脸,又恶狠狠地指着楚婳,“好端端的,我的脸怎么会长疹子?定是她想害我!”
闻言,燕家人都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先找个郎中来!婉钰你的脸可坏不得,放心,若是真有人从中作梗!那本侯也绝不姑息。”
燕侯爷发话了,眼神就落在楚婳身上,带着警告和探究。